阳光透过金銮殿的琉璃窗洒下,却驱不散满朝文武心头的阴霾。随着唐清渠将证据一一呈上,众人的目光聚焦在那些沾染阴谋气息的信件、文书之上,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梁武帝的眼神愈发冰冷,手中的证据被攥得褶皱丛生,他一字一顿地问道:“徐文浩、周严,唐卿所言,你们作何解释?”
徐文浩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血色尽失:“陛下,臣……臣是被刘德昌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下这等大错,求陛下开恩!”他浑身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周严则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陛下,唐清渠仅凭这些证据,就给臣定罪,其中恐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妄图扰乱朝堂!”然而,他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慌张。
唐清渠目光如炬,冷冷地看着周严:“周大人,你以为还能狡辩得过去?这是你们往来信件的原件,还有相关证人的供词。”说着,他又呈上一份厚厚的卷宗,“证据链完整,容不得你们抵赖!”
一位老臣痛心疾首,颤巍巍地出列:“陛下,此事性质恶劣,若不严惩,何以正国法,安民心?朝堂之上竟出现这等勾结外敌、陷害忠良的奸臣,实在是我朝之耻!”
另一位年轻官员也愤慨不已:“陛下,必须让这些叛国者付出代价,还朝堂一片清明!”
梁武帝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传朕旨意,将刘德昌、徐文浩、周严等涉案官员,即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随着梁武帝一声令下,殿前侍卫如虎狼般冲上前,将三人押解下去。刘德昌等人面色如灰,口中不停求饶,声音却很快消失在大殿之外。
雕花烛台上,牛油蜡烛发出哔啵轻响,豆大的火苗在鎏金灯盏中不安摇曳,将大梁金銮殿照得影影绰绰。梁武帝斜倚在九龙沉香椅上,玄色龙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张牙舞爪,仿若活物。他鹰隼般的目光,裹挟着迫人的寒意,从朝臣们低垂的头颅上一一掠过。
这道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所到之处,众人脖颈不自觉一缩,脑袋愈发低垂。殿内死寂一片,唯有青铜漏刻的滴答声,更衬出压抑氛围。就在这时,左相尹昭平微微探出头,目光迅速左右扫视,在一片俯首躬身的身影中,显得格外突兀。
梁武帝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轻启:“尹爱卿,可是有话要奏?”声音低沉,却在空旷的大殿内清晰回荡。
左相尹彧儒闻言,右足往前迈出,踏入明黄的烛火之中,袍角带起一阵微风。他双手抱拳,袖口金线绣纹在烛光下闪烁。
“陛下圣明!”尹彧儒声如洪钟,话语在空旷的大殿内层层回荡,“如今案情已然真相大白,罪魁祸首无所遁形。右相府蒙冤受屈,其上下皆为无辜。再者,唐清渝等人为查明真相,不辞辛劳、出生入死,尽显忠勇。于情于理,无辜者都应即刻释放,有功之臣亦当论功行赏,以彰陛下公正无私之圣德。”
金銮殿内,尹彧儒的声音刚落,便如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路崇山轻捋胡须,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左相所言甚是,右相府遭人蓄意陷害,如今真相大白,理应恢复右相唐叶舟的官职,还其清白。至于唐清渠,查案有功,亦当予以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