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真的落实了，那唐望晴怕是要将整个药王谷都得罪了。

太后可真是厌恶她啊！竟然挖个坑让她往里跳！

唐望晴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却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一双猫儿眼甚至弯成了月牙儿，她用那软绵绵的声音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误会了。臣女只是觉得，这庆功宴本是为了庆祝的陛下平安，是大晋的繁荣，若能让殿内香气宜人，想必会更加增添喜庆的氛围。臣女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宴会能更加完美。”

太后闻言，凤目微微眯起，翡翠螭纹杖重重叩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既知这是为陛下庆功的宴席，还敢在殿内大行医术，喧宾夺主？难不成在你眼里，太医院上下数十位御医，竟连个调香的本事都没有？\"

太后的话如同利箭般射出，殿内瞬间陷入死寂。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唐望晴身上，气氛愈发紧张。唐望晴心中一凛，她知道太后这是在公开给她难堪，试图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然而，她不能退缩，一旦退缩，不仅会得罪太后，还会在无形中把药王谷给得罪了。

唐望晴伏身叩首时，额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青砖上晕开细小的水痕。她垂眸盯着太后明黄翟衣上金线绣就的云纹，忽觉那翻涌的云浪像极了此刻翻搅的局势。殿外更鼓沉沉传来，竟与她剧烈的心跳重合。

“太后娘娘折煞臣女了。” 她抬起头时，猫儿眼里蓄着盈盈水光，“太医院诸位大人皆是杏林翘楚，臣女不过粗通皮毛的闺阁女子，岂敢班门弄斧？” 广袖轻扬间，腕间药铃发出细碎声响，“只是方才为王大人诊脉时，他提及近来总觉头晕目眩。臣女斗胆猜测，或许与殿内气息不畅有关。”

王尚书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他确实在方才问诊时提过此事。

太后的翡翠护甲轻轻摩挲着螭纹杖，冷笑出声：“这么说来，倒是哀家错怪你了？你这是在借诊脉之名，指责宫廷用香不当？”

唐望晴心中一紧，她知道太后这是在步步紧逼，试图将她逼入绝境。然而，她不能让步，一旦让步，她不仅会失去太后的信任，还会在众人面前失去威信。

她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柔和而恭敬：“太后娘娘，臣女不敢指责宫廷用香不当。只是，根据医理，殿内的香氛若能与人体的气血相调和，或许能更好地缓解头晕目眩的症状。臣女只是从医者的角度，提出一些小小的建议，绝无他意。”

太后微微眯起凤目，目光如刀般落在唐望晴身上，冷冷地说道：“望晴姑娘倒是会说话。不过，这药王谷的香料配方是经过多次试验的，难道你认为他们不如你？”

唐望晴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太后娘娘，臣女不敢。药王谷的各位御医都是医术精湛的前辈，臣女只是略懂些医理，不敢与他们相提并论。只是，这香料配方中或许加入了一些药材，虽然有安神的功效，但若用量过多，反而会让人觉得刺鼻。臣女只是建议适当调整配方，让香气更加宜人。这并非是对药王谷的不敬，而是希望能让宴会更加完美。”

太后微微点头，似乎对唐望晴的回答还算满意，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望晴姑娘说得有理。不过，这香料配方是药王谷精心调配的，轻易更改恐怕不妥。你且先退下，待御医所与药王谷商议后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