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微风阵阵,明明是个适合安睡的时候,宜夏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除了在等萧灿,吴姨娘的话和她眼底的恐惧在宜夏眼前挥之不去。
侯府里究竟还藏有多少腌臜事?每一个人都心怀鬼胎,待在这虎狼之地她还能自保平安多久?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在浔州,夜里和阿公一起在院子里吹着微风数星星,短短几个月,物是人非,阿公变成了她只可仰望的星星,而她却落在了侯府的泥潭里挣扎。
侯府中唯一真心对她好的只有吴姨娘,所以哪怕她只有一点温度也想去温暖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人。
“怎么每次见你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灿跳窗进来。
宜夏看了他一眼,出身在南楚皇室,上过战场,如今又到北齐做质子,在路上宜夏就见过他被刺杀。萧灿面对过比她在侯府里更多的险境,他都是怎么应对的?为何他能看起来这么轻松?
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嘴里已经将脑子里的这些疑问都问了出来。
萧灿也是一怔,没想到宜夏会问这种问题。他伸手捏了一把宜夏的脸,讽笑道:“小小一个侯府里的牛鬼蛇神就让你愁成这样,你还敢出风头去惹淑慧那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女人?”
宜夏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我也不想,但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你怕死人吗?”萧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怕。”宜夏不解他的意思,她自小学医,尸体也见得多了,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死人都不怕,你怕活人干什么?”萧灿笑得很是诡异,“把他们都变成死人不就好了。”
宜夏后背莫名地冒出一股寒气,萧灿这是杀过多少人才能把杀人这种事当成笑谈?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萧灿勾唇,那张俊朗的脸在灯火下极致魅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得笑意之下却隐藏着冷漠与深沉,“洞察先机,先发制人,主动清理掉可能存在的威胁你就不必在这里愁眉不展了。”
宜夏像是抓住了什么,略有所悟。
“我要的东西呢?”
宜夏从袖中摸出香囊甩给他,萧灿接过在灯火下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上面绣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