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李青珍无奈问道。
“我是有挺多问题,但我估计二位也不会给我解答,”孙杰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我只是觉得,反正命生剑也屠不了龙,我何必着急呢。”
“你…你偷听到了我们之前的交流?”郑大峭突然笑了,虽然他并不觉得孙杰的话有多好笑。
“没听太明白。”孙杰实话实说。
“那你就不要妄下结论,屠龙剑的力量我们无人知晓,不能瞎说。”李青珍严肃道。
“之前石老总可和我说了不少,”孙杰亮出腰间的命权剑,“与现在不同,我和德华老哥…嗯…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吧,毕竟一起从悬崖滚了下来…”
“所以我知道,你们有个计划,一个不能让林彰知道的计划,”孙杰继续说道,“我想掺和一手,而不只是做发挥不了任何效用的屠龙剑的持剑人。其实李主席你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明白,命生剑交给林彰也对你们的计划不会有影响,还能让你走得…体面一些,但你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平淡其实巴不得要恶心一下那讨人厌的林彰,所以你不把剑交给他,而是选择托付给我,毕竟之前我表现像个人——和林彰相比的话。”
“虽然命生于我无用还会让我接下来上山之路增加负担,你们可能真不清楚带剑登山时它有多重,但我会如你所愿,保管好命生,”孙杰认真道,“作为回报我不指望你们现在就拉我入伙,但到最后该做出选择之时,记得还有我这号人就行。我可以拍着我胸口的肋巴条向你们保证,我和林彰他们不是一路人,我想要做的事,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李青珍和郑大峭对视一眼,“如果在接下来的路上你不选错,自然能走到最后,”郑大峭思考片刻后说道,“若是自己选错,即使我们有心拉你也终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所以,你的山路最后走向何方,并不取决于我们,更取决于你。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我也希望你不要把今晚我们交谈的内容告诉林彰。”
“自然,”孙杰应道,“不过我们也得给他交差,让他起来时能看到命生。我也不耽搁了,先掘地去了。你没有埋太深吧?不是我懒,我只是干不动体力活。”
“你最好带上把铁锨去。”李青珍没有回答孙杰的问题,只是给了一句好心的提醒。
当孙杰扛上铁锨走出营地时,正碰上灰头土脸的高略家从树林中钻了出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是吗?”他得意地笑道,一柄沾满土灰的剑正斜挎在腰间。注意到孙杰的目光,高略家假装不以为意道:“我想命生剑已经有主了,就不劳你大半夜再跑一趟了。”
“你偷听我们讲话了?”孙杰握紧铁锨,但仔细一想感觉就常人体质下高略家估计能打两个自己,便又松了劲。
“我只是出来看了看月色,”高略家眨了眨眼,“不过孙兄啊,这可不是我故意抢夺,公平竞争嘛,谁叫你非要在那和他们唠嗑呢?和我一样得到剑的藏处就动身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
“哦,那就好。”孙杰顿时松了一口气,高略家听到命生的位置便急匆匆地去剖剑了,后面他与李青珍二人的谈话并没有听到,也就无需灭口,省了大事了。
想到这,孙杰丢下铁锨紧紧握住高略家的手,真诚道:“谢谢你啊高老弟!帮我省大事了!”他可没有李青珍的怨念,命生剑交给林彰交给高略家都无所谓,只要不用他去干体力活又有得交差就行,眼下高略家先他一步去掘出了剑,倒省得他自己费时费力了。
虽然孙杰很真诚,但是高略家还是懵逼了,“咋个一回事儿啊?我抢了他的剑他还要谢谢咱?”
一夜过去,李青珍死了,有人在并不宁静的夜中用枕头做消音器,将子弹射进了他的脑中,让他并不痛苦地离开了这痛苦的人间。
不过林彰并不在意李青珍的死法,命生剑到手后只要他别活着就行,立刻给此次事件定性为热情的革命小将与反革命分子的坚决不妥协导致的冲动行为,不了了之。
“走吧,我们还有最后一段路。”命生剑褫,林彰也不想再这陪革命小将们浪费时间了。
屠龙剑已全备,是时候,直面龙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