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旁边的一扇小门,轻轻开了。几个衙役见状,快速进入了孟家。
这个把小扇门打开的人,是孟家的一个家丁。这个家丁,被陈师爷用金子收买了。于是,他站在了沈太守的旁边,变成一个潜伏在孟家的眼线。
堤上游人在走,水中画舫在行。灯光映在河水上,水波荡荡漾漾。
两个太守衣袂飘飘,对视一笑,颇有赛神仙的洒脱。
虽然,沈太守脸上微笑,但心里异常挂念,陈师爷和袁峰高所办之事,是不是办妥?一会儿,他眯起了双眼,朝远处的水面望去……
开门的家丁,把袁峰高和一个衙役,领进了孟家的厨房。然后,他靠近袁峰高的耳朵,告诉夫人的睡房,小姐的睡房,在孟家会客厅的后面。还有丫环的睡房,位于小姐房子的后面。再后面,是几个家丁的睡房。
家丁告密话说完后,他快步走出厨房,沿着走来的小路,朝孟家的小门走去。
他心里知道,孟家大祸临头,自己赶紧溜之大吉为妙。因此,这个家丁出了门,沿着一条北大路,飞奔而去。
他跑进了一个小村庄,走进了一户人家,回身把大门关闭。一会儿,这条住巷里,一切又静悄悄。
袁峰高怀里,抱着几根木棒,那个衙役手里拎着一桶花生油。二人脚步匆匆的来到假山,走向几个衙役身旁。
袁峰高停下脚步,对他们说:“每个人拿一根木棒,伸进花生油里,叫油渍渍泡泡,到时候,就扔进房里。一切事情,就圆满结束了。当然,我们任务也顺利完成。”
几个衙役把木棒放入了油桶里。袁峰高打了一个走的手势。一个衙役拎起油桶,跟在袁峰高后面,朝孟家夫人的房子走去。
袁峰高走到夫人门前,把门上的锁给锁上来。他转身来到小姐门前,也把门锁给锁了上来。同时,一个衙役跟在他后面,对她们的窗户,用手摇晃了摇晃,纹丝不动。
两个人走回来,点燃了火把,扔向了夫人的房顶。一个衙役,怀抱长剑,站在房前,静观火势蔓延。
火把飞向了小姐的房顶。一个衙役昂首挺胸,手持长剑,于房前观火势。
火势越来越大。房顶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几个火把,同时飞向了房门,飞向了窗户。
突然,小姐的房间里,传来了哭声。她们一边哭,一边喊救命。
其他的几个衙役,早跑到了丫环的房里,家丁的房里。他们看见一个人,就用剑弄死一个。只听见哭声,喊声,惨叫声,声声相连。
火势越来越猛,几座房屋变成了火房子。唉,房屋坍塌。唉,没有一个人,从房里跑出来。过了一个时辰,房子的火势,渐渐小了。
袁峰高在心里判断孟家的人,没有能侥幸活着。因此,他的任务就算结束了。于是,他打了一个手势,众衙役急忙离开现场,离开了孟家大院。
第二天早上,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离孟府不远的地方,在一条东西街上,有一处豆浆火烧早食摊。
这会儿,从西边走来一老者和一小孩,来到了豆浆摊前。老者笑呵呵,点要了两碗豆浆和三块油饼。
然后,老者面朝东而坐,小孩面朝西而坐,等待着油饼和豆浆被端上桌。
老者望着小孩,微微笑了。孙子,街北这户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府。孟老爷在世的时候,为困难人家捐款,捐粮,捐衣裳。很多人啊,都受过孟家的资助。所以,孟老爷,孟家夫人,都是大善人。
突然,邻食桌的一个中年男人,惊叫了两声:啊,啊,孟府里的房子,怎么不见了?昨天早上,我还望见了它。
老者站起身来,目光朝孟家院墙望去,那边精美的房屋,确确不存在了。老者对小孩说:“你先喝着豆浆。我一会儿回来,你不要到处跑。”
老者和邻桌的男人,穿过街道,来到孟府的院墙下。那个男人纵身一跳,双手扒着墙头,看见了废墟,大火燃烧的灰烬。忽然,他闻到了一股烧糊味。
然后,他从墙上下来,对老人道:“老人家,大事不好了。孟家出大事,房子被火烧了。”老者听了这话,急忙朝孟府大门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