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不紧不慢地开口:“如果你状告本王贪墨了精米,那本王想请问一句,那些糙米和陈米是哪来的?”
“不知道那些糙米和陈米总共有多少?”
李柏冷笑:“不管你如何和狡辩,那些人总归是你手底下的人。”
他说着,对着皇上深深一礼:“微臣请求带证人。”
皇上淡淡开口:“准!”
很快,一个被打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血人被拖了上来。
皇上看得直皱眉,冷冷地看向李柏:“怎么回事?”
李柏极其淡定地开口:“启禀皇上,此人是与成王做交易的粮商,名陈焕。他嘴硬得很,对成王也极其维护。微臣不得不用了点儿手段,才让他吐出几句实话。”
“这是供词,还请皇上过目。”
大理寺少卿甄几立刻站出来,怒声道:“皇上,李主书这是滥用私刑,屈打成招!他一个小小的中书省主书,哪里来的这般权利,竟然敢直接严刑逼供一个普通百姓!”
甄几这几天被门口哭丧的人闹得心烦意乱,对成王的意见也很大。但看到李柏这般行事,还是十分看不过去,站出来指责道。
皇上点点头:“李爱卿此次行事的确欠妥当,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谢主隆恩!”李柏干脆利落地谢恩。
两人一唱一和,半年俸禄,就把甄几的嘴给堵死了!
你不是说他滥用私刑吗?
好,皇上认,还罚了他。李柏也认,痛快认罚。
他要是再说什么,倒显得他一个大理寺少卿不懂事了。
甄几憋屈地退了回去。
成王看了一眼甄几,心里暗暗觉得可惜。这样正直死板的一个人,其实还真不怎么适合混官场。
皇上认认真真看了看陈焕的供词,气得直接甩到了成王脸上:“大胆成王!竟然私下屯粮达十万石!”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造反不成?今天你要是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你跟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朕也保不住你!”
成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皇上怒火冲天,他甚至连一句分辨都没有。
这时候,兵部的员外郎柳城恩也站了出来,双手托着一份账目:“皇上,微臣前些日子整理近十年的军备支出,觉得账目大有问题。这些,是臣抄录了有问题的账目,以及所有亏空的总账,还清皇上过目。”
查十年老账,这无中生有,准备得倒是挺充分的。
皇上看了看,气得直接从龙椅上猛地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成王,父皇和朕都相信你,才会让你领兵,你就是这么回报父皇和朕对你的信任的?”
“三千八百六十三万两白银!你怎么也不怕撑死自己!”
文武百官一下子全都炸了锅。
“什么,成王居然贪墨了这么多!”
“普通官员要是贪墨这么多,都够拉出去斩个七八回了吧?成王就算他是皇亲国戚,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呀!”
“天呐!你们说,成王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难不成,是用来……”
皇上冷冷地盯着成王,一副十分痛心失望的语气问道:“成王,你作何解释?”
成王笑笑:“皇兄这话说的,现如今是兵部的账目出了问题。怎么就能无缘无故全都扣到臣弟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