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即便是给北部边关的将士发放军饷,这笔钱也应该交给户部,由户部调度。”
“这是朝廷的流程和制度,难不成陛下要任意妄为,直接想绕过户部?”
此话一出,武照脸色瞬间阴沉。
温书仁猜得没错,武照还真打算专款专用,绕过户部,换个名义将这笔钱当做军饷。
但是温书仁不愧是老奸巨猾,竟然猜出了武照的用意,并且最后一句话,直接给武照扣了个任意妄为的指责。
最后,温书仁见好就收:
“陛下请放心,这笔钱到了微臣手中,一定会妥善处置,会留下一部分当做北部边关将士的军饷。陛下,那微臣就把钱领走,不打扰陛下休息了。”
说完,温书仁拱手告辞。
“老贼!”
武照气得大怒,将桌子奏折全部打翻。
林秀深吸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武照的处境和压力。
真以为当皇帝就能为所欲为?
非也。
当皇帝也有无数的条条框框制约。
武照不想直接杀了温书仁?
她想,但她不能做,甚至不敢做。
一旦真做了,那么阎嵩等人必然害怕武照也对他们下手,他们会立即先下手为强,直接扶持新君。
“总有一日,朕要杀了这个老贼,抄了温家!看看这个老贼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朕要将他满门抄斩,来消心头之恨。”
武照是真怒了,杀气腾腾。
林秀安慰道:“陛下息怒,正如陛下所言,迟早会让温书仁付出代价的。至于钱的问题,这也不是大问题,我在帮陛下赚。”
武照忍不住问向林秀:“你准备怎么赚钱?”
她面露希冀之色,把希望寄托在了林秀身上。
林秀回道:“不瞒陛下,这几天里我一直在考虑做什么生意,我心中赚钱的主意有不少,但选择哪一个一直拿捏不准。不过今日看到温老贼后,我有决定了。听说温家手中掌握着京畿之地最大的盐商,那我要做的生意就是盐,我要让温家的盐业一蹶不振,帮陛下对付温书仁,拿他第一个开刀。”
“你要做盐商?”武照一听,当即摇了摇头,道:“想要盐商,需要盐引,这个朕可以给你,不算问题。但是温家经营盐业几十年,你想要撼动他们不亚于蚍蜉撼树。他们不管是盐的储备,还是价格,都是不可撼动的,你怎么赢?”
林秀笑道:“所以我就要另辟蹊径!陛下,容许我打个哑谜,待我先考察一下市场,做好了准备,再向你解释,到时你便知道我有没有把握了。”
“好!”武照虽知不可能,但还是选择相信林秀。
不知不觉,天色暗淡了下来。
林秀正想告退返回皇庄,不曾想,却被武照留了下来。
“虽然银子被温老贼夺走了,但对你嘉奖不能少,跟朕来吧。”武照脸颊微红,轻声说道。
林秀刚想追问是什么嘉奖,武照已经害羞地转身离开,朝着寝宫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