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她似有烦心事。
眉间蹙起一痕烟笼寒水,杏眸里浮着清冷的晨露。指尖无意识绞着杏子黄罗帕,把满幅蝶恋花绞成揉碎的晚霞,惊得腕间玉镯撞出泠泠清响,比马车外挂着的铜铃还添几分寂寥。
“小姐,你怎么了?”一旁的丫鬟看到女子的忧愁,忍不住问道。
柳疏影回道:“没事,只是觉得这种似囚鸟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
谁知话音刚落。
马车猛地刹停。
就当柳疏影和丫鬟诧异时,马车又猛然加速。
“小姐小心!”
丫鬟立即扶住车厢,同时扶住了柳疏影。
柳疏影连忙抓紧车厢,脸上并无惊慌之色,而是在心中盘算发生了什么事。
片刻后,马车才停了下来。
就当柳疏影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马车外面响起一道男人声音:“疏影,你没事吧…”
男子声音略微带着颤音,听起来很激动。
柳疏影眉头一皱,一下子就听出对方是谁,她撩开车帘走了出去,只见马车旁站着一位面容清秀的郎君,正是和她有过婚约的裴灿。
裴灿看到走下马车的柳疏影后,眼中一片火热。
一年多未见,柳疏影出落地越发美丽,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娇花。
“疏影…”
裴灿温柔叫道,并想要上前靠近一些。
谁知柳疏影却伸手阻拦,一副拒人之外的表情,说道:“裴灿,男女有别,请你自重!另外,我已经嫁了人,请叫我温柳氏。”
裴灿立即焦急,说道:“疏影,你是被迫之下才嫁给的温书仁,你不是什么温柳氏。你根本不爱温书仁,是他强取豪夺,是他霸占了你!疏影,你心中还有我对不对?”
“裴灿!你我早已形同路人,请你自重!你也不是好东西,我可没忘你的所作所为!”柳疏影的俏脸浮现一抹寒意,眼中闪过讥讽。
裴灿一听,脸上闪过几分尴尬。
不远处的茶馆二楼,林秀在窗边看戏。
听到柳疏影和裴灿的交谈后,林秀立即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并非被温书仁拆散的苦命鸳鸯,还有其他剧情。
身旁的魏忠忠不由得冒出冷汗,认罪道:“小人该死!没有把情况调查清楚。”
“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有疏漏是正常的,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要多想多分析。现在这种小事错了没关系,还能改正,将来若是碰到大事,任何疏忽都是会掉脑袋的。”林秀没有责罚魏忠忠,还是提醒道。
魏忠忠连忙点头,道:“小人记下了,以后定会注意。”
林秀点了点头,继续看戏。
事情已经是这个局面,会如何发展,只能静观其变。
而面对柳疏影的疏远,裴灿有些心虚,随即便转移话题道:“疏影,不如去旁边的茶楼坐一坐,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事关你母亲的。”
“就在这里说吧,事关我母亲什么事?”柳疏影并不想和裴灿接触,要不是说到自己的母亲,她转头就走。
裴灿则道:“这里人来人往,你不在乎,万一被认识的人看到,到时候温大人会怎么想?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们好歹相识一场,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吗?”
柳疏影看向远处,果然有人走来。再想到身边有丫鬟陪着,又事关自己的母亲,柳疏影这才点了点头。
于是乎,两人前往林秀所在的茶馆,并且选择了林秀所在房间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