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发话了,江御便坐在她身边,给她递工具,一直看着她化了半个时辰的妆。
半个时辰,真的是破纪录了。
而且这妆破天荒的化了卸、卸了又化,江御不禁感慨,她见江御都没这么认真过,甚至素颜面色惨白也没见她哪里不敢见人。
终于在熬了半个时辰后,方才见池鸢放下所有用品,一本正经的转头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妥的地方?”
她转过头来的一瞬,原本不以为意的江御竟是被震得说不出话了。
这不是池鸢混迹江湖的“战斗妆”,而是一种庄重的仪态感……
江御不知该如何描述,只能吐出一句:“有那味儿了……”
“什么味儿?呛味儿吗?那我擦掉一层!”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江御赶忙拦住她,她要是擦了重画,岂不是又要半个时辰?
江御郑重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画得很正式,比以前正式多了,有种国宴上那些女眷的感觉了……”
得亏江御眼疾手快,不然池鸢真以为是哪盒胭脂呛人,差点把整盒胭脂都扔了。
直到黄昏,大辰的船队抵达了港口,彼时的池鸢也披上一层红色的长裙,那长裙上带着金边,显然也不是池鸢平日里混迹江湖的穿搭。
江御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在天魔宗肆意妄为的池鸢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呸呸呸!
这个念头一出,江御就觉得自己脑抽了,他可不能再放任池鸢肆意妄为了,这样庄重出席,也是蛮好的。
不多时,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池鸢出门的时候,嘱咐江御道:“你就跟在我身后,遇到台阶就抬一下裙尾。”
“好。”
江御刚答应她,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上马车后,他立刻问道:“你的意思是你郑重的见你皇兄,然后我给你当小厮?”
池鸢无奈的叹了口气,颇为不满的道:“你以为我愿意使唤你?这种活儿,平日里都是交给玄色的,但这不是她不在吗?我还怕你干不明白呢!”
江御虽然无语凝噎,但还是怕掉链子,问道:“需要小爷干啥?”
“一会儿要见的可不是一位皇上,虽然平日里本座任性惯了,但这种场合还是注重宫中礼节的,我还不至于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的地步。”
江御:“……”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是不是危险了?
“那小爷是不是该提前学点什么?”
“你当然要学啊!比如让你扶我一下,会不会扶?”
江御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必须不会啊!他又没在宫里待过!
“你不会也正常,毕竟本座也忘了标准的礼仪该是什么样了……”
江御目瞪口呆:“那怎么办?”
“提前随便预演一下,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江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能这么随便吗?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了,车夫开口道:“到京城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