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仇,也算是报了,今后有什么打算?”
郑恩舒在医院里,找到了江野,问道。
江野一夜未睡,站在走廊拐角处,安静地看着手机上播报的新闻。
沈芙蕖昨夜被送往医院做手术,林琪经抢救后情况好转,却仍在昏迷。
沈南洋今天一早,就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他年轻时候,做了太多的孽,终于得到了反噬。
“恩舒”。
江野顿了顿,抬眼看向她:“你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有温情,却没有郑恩舒期待的炙热爱意。
他待郑恩舒,原本就是利用,只是在相处中,终究产生了一丝真情。
但那不是情爱。
郑恩舒毫不犹豫地说道:“想,我们抽个时间,去领证吧。”
“江野,如果不是林琪那个女人,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江柔和郑恩舒已经去世的生母,是闺中好友。
两人曾经玩笑般,为儿女约定婚事。
江野微怔,还是温和地答应了下来:“好。”
他身上那些锋芒和桀骜,似乎在一瞬间尽丧了,整个人变得平和而又淡然。
郑恩舒帮了他太多,就算是为了报恩,他也该同她在一起的。
“恩舒,我们回家吧。”
他轻声说道,在郑恩舒刹那间欣喜起来的神情中,率先迈步往前走去。
他待她不够亲近,而郑恩舒却不以为意。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快步跟在江野身后,束起的黑马尾一扬一扬的,难得有了些小女儿的娇态。
在下楼时,意外听到楼梯间有争吵的声音。
“安宁,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沈在溪前所未有的狼狈,满目哀求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一夜之间,他失去了原本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生活,变得一无所有。
“安宁,安宁,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你了。”
安宁眉眼沉静,没有往常沈在溪见惯了的精致妆容,面容也仅仅是清丽而已。
她嗤笑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是要留着我,跟你一起吃苦吗?”
“沈在溪,没想到你这么自私自利啊?真不愧是沈家的人,天生就是个冷血的。”
“不,不,不是这样的,安宁……”
沈在溪摇着头,徒劳地解释道。
“我没想让你陪着我受委屈,我只是想求求你,求求你再多施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他是真的喜欢安宁。
别的女人,只会对他矫揉造作地笑,一见面就想把他拉上床,生子上位。
她们眼睛里,都是藏都藏不住的野心。
可是安宁不一样,她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求。
她就好像一阵风,让他摸不着,也抓不住。
安宁丝毫不为他这副情圣的外表所动容。
她的余光已经瞥见了自楼上下来的江野和郑恩舒两人。
她讽刺地问道:“沈在溪,你知道沈家为什么会败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