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资深神棍,他是肯定不信这一套的了——神棍一般不迷信。
他看着远处,手持着火铳,拉着散兵线,继续朝城墙靠近的神军将士,是一时有些发懵——这群陈天王麾下的兵马手上拿着的是火铳,遇上了雷雨,又岂能够继续射击?
不赶紧回营收兵也就罢了。
怎么能继续的向前呢?
实际上,倘若是在两个月前,陈天王还真的只能够收兵回营!
但是,现如今的神军,却不一样了,他们的火铳经过了改良,陈天王早在去年就搞出来了雷酸汞这玩意,有了制作铜火帽的原材料基础。
而在今年,陈天王在京师周遭建立的工业也初见雏形,在蒸汽动力下,用蒸汽冲压机大规模的制作出来铜火帽,也便不是不可能了。
因此,在朝鲜的几个月内,陈天王麾下的神军们是利用随军的工匠,和朝鲜的工匠,对携带的火枪,进行了改装——改装成了火帽枪,而且,为了更进一步增加防水性能,还在枪机部位,增加了防水罩!
这便使得,他们具备了雨间作战的能力——虽然只能够打上一枪,因为前膛枪下雨装填时火药易进水!
但即便如此,陈天王麾下的神军们,也具备了在雨天作战的能力!
保科正之与千羽鹤斋正懵逼的时候。
远处,已经扑近到了两百余步外的神军将士们,却是麻溜的举铳!
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
雷雨之中,四千余条火铳打响。
密集的子弹,打在了城墙上面。
刹那间,城墙上面许多的倭兵,瞬间被打翻在地。
保科正之的肩膀中弹,而一旁的千羽鹤斋还好,但他的一个弟子,却直接被击穿了胸膛,死的不能够再死。
城头上面的倭兵,更是死伤惨重!
“这,这,大雨之下,怎么能发铳呢?”
“而且,而且还隔着如此之远?”
是啊,如今的情形,给保科正之所带来的震惊,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胜过了肩膀中弹所带来的剧痛。
距离这么远。
已经不是火铳的射程之内了。
最重要的,还在大雨之下,就算是陈天王麾下的兵马,所用之火铳,并非是用火绳的,而是那燧石打火。
药池的火药了也会被打湿,也没办法开火了。
而如今,这突然间打响的火铳,又是怎么回事?
保科正之心惊莫名,而一旁的千羽鹤斋却是蜷缩在城墙下面,瑟瑟发抖道。
“不好,不好,唐国天王真的道行,更胜于我一筹!”
“我不是他的对手,保科大人,快快下令撤退吧!”
“主公,撤吧。”
“主公,江户本是一座废墟,留着也无大用,撤退吧。”
“是啊,主公,唐国天王道法高深,我们还要聚敛起来更多的高人,方才能够战胜于他,如今要做的,便是保存实力!”
一时间,心腹家臣颤抖着,朝着保科正之道。
保科正之肩膀重弹,血流如注,两个小姓扯下衣衫,为其简单的包扎过后,他面色苍白,但也不敢于城上久留了——面前的一切实在是太可怖了。
陈天王的神铳,不畏风雨不说。
还可以远隔两百余步,发铳取人性命。
这江户,明显是守不住了。
他得跑路。
跑回会津藩,然后想办法,聚拢起来更多的高人, 才能够战胜这位陈天王!
“撤退,撤退……”
保科正之的呼喊声响彻起来。
实际上,用不着他的命令,城下的会津藩或是江户周遭的亲藩大名组织的联军武士们,便已经开始了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