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师傅犹如冰雪美人,难得有这样极具女人味的时刻。望一眼便如饮甘露。
如今李寒衣已几乎恢复如初,而且在天材地宝加持之下,境界有所超越指日可待。
“美哉!美哉!”
李晨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寒衣和华锦听闻这话,双双展露一丝笑意。
仍在为这几乎沦为废墟的剑心冢心疼不已的李素王看着眼前满地狼藉的景象,又看见李寒衣的神情,低声嘀咕。
“臭小子,也不知你说的是人美还是酒美!你是美了,老夫的剑心冢啊!嘶~老夫的心口啊!真疼!”
司空长风看了李素王一眼,藏书阁的惨状又浮现在脑海,不禁泛起一股同情之意。
没办法,这小晨风打小是一流的天纵之材!拆家也是一流!
“自然是人美,酒也美!”李晨风朗声道。
“好你个李晨风!不知羞!”
李寒衣心中暗自思忖,却也止不住的欢喜。
赵玉真就算是再努力让自己不往某方面去想,此刻也没法不明白了。
但这一切倒也合情合理,不论李晨风这恐怖的实力。
单说李晨风不顾一切,遍寻天材地宝,将一个筋骨尽断的人恢复如初。这点就是自己无法做到的。
这份情谊也自然超越了师徒之谊。
赵玉真看破并未说破,自己也将对李寒衣的那份心意再度埋在心底。
承认自己不如人,也是胜人之处!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会为了李寒衣下山相助。
李晨风却像是陡然想起什么,来到百里东君,司空长风,李寒衣面前,深深一拜。
“晨风给雪月城造成如此危机,又擅自灭了姜家一族,请二位世尊和师傅责罚。”
百里东君三人相视一笑,李寒衣这才将方才百里东君所言说与李晨风听。
李晨风听罢,和众人一样有些诧异。
原本他已做好了准备被扣个不顾大局,连累同门的帽子。
谁料到这回百里东君居然也认可了他心中所想。
“大世尊所说不错,江湖之事,仁义事小,存亡为大。”
“晨风正是这样想,今日若不绝后患,以儆效尤,将来还会有数不清的姜家发难!”
“我就是要让他们都看看,这天下势力,存亡不是由谁说了算。”
“如果非要有谁说了算,那也只能雪月城说了算!”
“斩草就当除根,趁他病,就应该要他命!”
被认同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更何况此时的李晨风。
百里东君和李晨风彼此心里都清楚,当初的少年已然成为雪月城最巅峰中的人之一
有朝一日,他将决定雪月城的存亡,他将庇护雪月城的众弟子。
有些决定,是时候由他来做了。
李晨风顿感热血上涌,也觉得口舌干燥起来,他举起酒壶,一饮而尽,仰天大笑数声。
随即一挥衣袖,那酒壶飞向百里东君,百里东君轻轻抬手,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掌中。
百里东君微微一笑,他知道,时候到了。
李晨风面色开始愈发红润,腰中星河剑也抖动起来,发出阵阵低鸣,似是觉察到什么,正待时而动。
“出鞘!”
李晨风大喝一声,他已然感觉体内的力量再次达到他已抑制不住的临界点。
事实他也不需抑制,犹如火山即将喷涌,本是自然公理,只是时机到了而已。
星河剑陡然飞出剑鞘,发出一阵长啸,漫天云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动着。
星河剑绕着李晨风飞了数圈,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要突破了吗?”
司空长风一边看向百里东君,一边忙运功护住众人,百里东君点了点头,二人联手筑起一道屏障。
若不如此,身体初愈的李寒衣还有众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的。
李晨风挥动星河剑,刹那间疾风忽至,伴随着星河剑的长啸,犹如龙吟,搅动着剑心冢上的残垣断壁,一时间飞沙走石。
“臭小子,这是非要把我剑心冢夷为平地啊!百里东君,你可要赔!”
李素王心疼不已。
李晨风衣衫飞舞,青丝飞扬。
步伐看似醉意朦胧,没有章法,却轻盈灵动,刚毅不失。
如蛟龙游凤,白影葱茏,倏而来兮倏而逝。
李寒衣看得恍惚,华锦惊讶得捂住了嘴,即便知道屏障外风声呼啸,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惊扰了李晨风。
星河剑随着李晨风的一招一式,在暗沉的天色之中,如春花怒放一般绽放出光影,未待这一处消散,又在下一处盛开。
空气之中,似也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剑心所指之处,与那飞起的砂石碰撞出阵阵火光,如同烟花绽放一般,此起彼伏。
“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
“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
李晨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喝,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即便有屏障护住,众人仍能听到李晨风如洪钟般的声音。
百里东君微微皱眉,好个名声如粪土,不屑仁者讥!
世人均为名声所累,满腹仁义道德,所行也不过一己之私,像这般洒脱不羁,勘破一切不为名所累的,世间又能有几人?
李晨风终究是李晨风,世人只道他是疯子,殊不知他心中自有一个天地。
李寒衣也大受震撼,她不知道,从二世为人那一天起,从李晨风拜入她门下那一刻起,他便已做好了被天下势力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