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的最后一个傀儡账号在挪威服务器上垂死挣扎,他上传的伪造文件却被新西兰网友用农场卫星反向定位。
我看到莉莉举着的中文纸板突然换成二进制代码,她身后的日本学生正用激光笔在空中烧出联合国安理会的紧急通讯频段。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金属撕裂声。
卢峰拽着冒火花的量子服务器跳下来,他后颈的混凝土碎屑在全息投影下闪着诡异的荧光。
“北美根服务器要撑不住了,”他吐掉嘴里的光纤碎屑,“但我们在平流层还有七架无人机中继站。”
我按下藏在智齿里的紧急通讯器,大卫从国际空间站传回的实时影像突然切入。
当世界树的金属花瓣在月球背面投下阴影时,连马克雇佣的水军都开始发送崩溃的乱码。
伦敦操控室的监控画面突然黑屏,最后闪过的是马克扯掉假发套的侧脸。
莉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东京铁塔的防护网顶端。
她手里的激光发射器调至最大功率,在云层上投射出我们上周在NASA地下室发现的古老符号——那是世界树根系自带的警告标志,与玛雅文明石刻上的灭世预言完全一致。
“看清楚了!”我将液氮罐砸向主控台,低温雾气中浮现出三年前的设备篡改记录。
量子监控画面里的螺丝刀旋转方向与重力参数不符,某个戴着劳力士手表的手正在调整哈勃望远镜的校准模块。
弹幕突然陷入死寂。
阿拉斯加的极光观测站上传了地磁异常数据,那些波峰间隔与三年前事故完全同步。
我听到卢峰在身后倒吸冷气,他刚破译出马克藏在傀儡账号里的交易记录——某家跨国矿业公司的股票代码与世界树的金属成分惊人相似。
“还剩三十秒信号窗口!”卢峰将新的冷却模块插进冒烟的服务器。
我调出卡纳维拉尔角的刺杀现场全息录像,当凶手的面部识别结果与马克的私人保镖匹配时,直播间突然涌入十七种语言的道歉弹幕。
艾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纽约时代广场的抗议人群前排。
她手里的电子标语牌从“停止防御计划”变成“我们需要真相”,身后的人群正用手机灯光拼出巨蟹座星图。
波士顿大学的天文社团上传了世界树根系的光谱分析,与马克伪造的数据相差整整十二个数量级。
“信号要断了!”卢峰突然扯掉烧焦的绝缘手套。
我看到根服务器动态图上,大西洋海底的光缆节点正逐个变成血红色。
在最后的七秒里,我调出藏在视网膜投影里的终极证据——世界树根系在火星土壤留下的腐蚀痕迹,与马克公司提供的“安全建材”样本完全一致。
当卫星链路最终中断时,量子平板自动启动了湮灭程序。
我看着直播间人数定格在九千八百万,卢峰突然指着东京铁塔的监控画面——莉莉正被各国记者团团围住,她手里的激光发射器还在循环播放玛雅预言符号。
通风管道的警报声突然减弱。
我摸到操作台下方的隐藏凹槽,里面躺着大卫从空间站偷渡下来的陨石样本。
当样本表面的金属纹路与直播录像重叠时,卢峰突然发现世界树的生长速率比模型预测快了0.73秒。
“他们开始相信了。”我擦掉流进眼角的血水,看到纽约时代广场的巨幕正在重播关键证据。
艾丽带着抗议团体代表挤进NASA总部大厅,他们手里的检测仪正对着防御计划的模拟装置发出绿光。
但全息地图上突然闪烁的南极光缆节点让我后背发凉。
卢峰已经趴在量子服务器上睡着,他右手还紧握着给莉莉传递密文的激光笔。
我悄悄调出刚接收到的根服务器异常数据包,发现某个未标记的频段正在持续发送玛雅数字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