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损坏的设备中搜寻零件,拆解旧项目,重新利用能找到的任何东西。
房间变成了一个混乱的车间,到处都是电线、电路板和未完成的原型。
我们争论、辩论、合作,我们的思维完美地同步。
终于,在感觉过了漫长的时间后,原型机准备好了。
这是一个粗糙、拼凑起来的装置,靠希望和胶带勉强固定在一起,但它代表了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们把它连接到主通信阵列上,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安娜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开关。
有那么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
寂静得让人震耳欲聋。
然后,慢慢地,奇迹般地,静电声开始减弱。
扭曲的信号清晰起来,变成了连贯的数据流。
困扰了我们几天的嘈杂声被清晰通信的美妙声音所取代。
我们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
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涌上心头,接着是一阵狂喜。
我们拥抱在一起,又笑又欢呼,过去几天的紧张情绪终于消散了。
我们直面了深渊,而此刻,深渊眨了眨眼。
“我们应该汇报这件事。”安娜说,声音仍因兴奋而颤抖。
“让指挥部知道——”
她话没说完就停住了,眼睛惊恐地睁大。
监视器再次闪烁,灯光暗了下来。
这次,随后的寂静不同了。
这不是胜利的寂静,而是等待的寂静。
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还……还没结束。”陆风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才……刚刚开始。”他颤抖着手指向主监视器。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单词以鲜明的白色字母显示在黑色背景上。
“快跑。”## 恒星暗灭 第二百四十九章 干扰源终极对决
该死的静电干扰!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头皮都要被抓破了。
这已经是连续第三天了,该死的干扰源就像个躲在宇宙暗处的幽灵,捉摸不定。
我,卢峰,堂堂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顶尖科学家林宇的助手,此刻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被这看不见的干扰源耍得团团转。
安娜,那位金发碧眼的信号研究专家,脸色比我好看不到哪儿去。
她紧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还是没有进展,卢峰,这干扰源……简直就像是有意识一样,在故意躲避我们。”
“有意识?”我嗤笑一声,“安娜,你不会真信了那些神神叨叨的宇宙阴谋论吧?依我看,这干扰源更有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自然现象,一种……呃……宇宙打嗝之类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
这干扰源出现得实在太蹊跷了,正好在林宇发现“世界树”吞噬恒星之后。
要说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打死我都不信。
这时,通讯器里传来佐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干扰源的频率再次改变,我已经锁定了大致方位,在仙女座星系边缘。”
佐拉,这个神秘的女人,就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声称自己掌握了干扰源的关键信息。
她提供的线索虽然有用,但总让人感觉她有所隐瞒,就像一个玩牌高手,永远只给你看你想看到的牌。
“仙女座星系边缘……”安娜喃喃自语,“这……这太远了,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根本无法到达。”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安娜,别慌,我们先分析佐拉提供的数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说实话,我对佐拉的动机始终抱有怀疑。
她太冷静了,冷静得不像个正常人。
如果说林宇发现了“世界树”的秘密,那么佐拉,她又知道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和安娜像两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疯狂地分析着佐拉提供的数据。
突然,我注意到一个异常的数据波动,它隐藏在其他数据之中,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安娜,你看这个!”我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波动,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这个波动……它……它和‘世界树’的能量波动非常相似!”
安娜的眼睛也瞪大了,她迅速调出“世界树”的能量波动数据进行比对。
几秒钟后,她激动地喊道:“上帝啊,卢峰,你说的没错!这……这难道是……”
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恐惧。
难道……难道佐拉就是“世界树”的操控者?
她故意制造干扰,是为了掩盖“世界树”的行踪?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或许,佐拉不是在帮助我们,而是在……引导我们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