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法狂徒(1 / 2)

已是半夜,那帮家伙们鼾声如雷。曹少悄默声翻身下床,穿上谷子给做的鞋穿上谷子给缝的短衣,轻手轻脚提上手弩闪到门外,将门尽可能悄无声息给合上,跑到河滩边解开豌豆角的缆绳。有鬼近身,压住嗓门回头呵斥道:“你来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泰森反问。

曹少曾经是个直男,在网上在单位都是。后来有人点拨他,说他性子直容易得罪人。历经多次人事倾轧后他锐气尽失,最终变成了怀疑主义者,怀疑这怀疑那。更变成个愤青,气愤这气愤那。他骂过庄伯是老鬼,其实应该在老鬼中间加个‘色’字:老色鬼!

老色鬼眼见谷子与曹少情投意合不久就该远嫁梁山了,终于耐不住,数月前借着酒兴将谷子给玷污了,得手后见风平浪静又(中度)强奸谷子数次,中度指未遭誓死反抗,七分推三分就,比半推半就要强烈些。事实上早在谷子十三岁时就曾遭老色鬼的猥亵,拍一下摸一把之类的轻度猥亵。或能用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来解释谷子这种不正常情感产生的原因,曹少曾经怀疑过谷子哪来的钱用青盐漱口,青盐可是奢侈品。现在明白了,谷子在一定程度上,用现代语言定位就是情妇。

“曹少你不要用情妇这么难听的字眼污蔑谷子,既为情妇何来强奸,对吧!”泰森觉得谷子对老色鬼有那么点情感依赖,谷子对老鬼恨得不够深抗拒不够猛,毕竟对老色鬼怀有感恩之情,毕竟她小小年纪独自生活多亏老色鬼的经济援助和百般照应。

“有一点可以肯定,谷子首次遭奸污时反抗激烈,老色鬼额头上抓痕和手背上的咬痕为证。之后的几次用你的话说属于七分推三分就,为什么?谷子知道自己失身之后难入曹家门,心灰意冷了。”--“兄弟,不瞒你说,我这辈子很惨的,特么就没见过处女。你晓得的,我有过两个上过床的女朋友,女医生、女警察,都他妈如假包换的熟女。到了明朝总以为能娶个处子了吧,嘿嘿...!不过我是真的爱谷子,无所谓,我无所谓谷子是不是处女,无所谓。”

“拿着钢弩趁夜出门,你--”

“嘿嘿。”曹少咧嘴笑道,“月黑风高杀人夜,水稀物燥放火天。”

“杀了老庄头,好让谷子绝了后顾之忧么?”

“正是。老庄头不死球,谷子心结不开。”

“特么我一猜就猜到了。”一柄匕首在泰森竖起的手掌上稳稳转了一圈后牢牢握住,耍刀花是花架子是真功夫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言之凿凿:“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你可想好了!你去就是谋杀重罪同案犯。”

“强奸不够死罪,强奸谷子足够那老鬼死上七回八回。”

是的,他们要杀人。梁山好汉的手上怎能不沾人血!

凌晨三点。手心湿了擦,擦了又湿。不能再耽误了,护院的狗已经竖起了耳朵。

“别紧张,深呼吸。”

紧张的!第一次杀人能不紧张!下巴嘴唇在发抖,喘着粗气的曹少闭上眼睛设法让自己平静下来,让脑海浮现出三亚日月湾的层层海浪、黄山上喷薄而出的旭日、爱琴海小岛上海神波塞冬的神庙、里昂塞纳河边小巧的意式浓缩咖啡、平台别墅里四机联网打星际、苏醒后第一眼里那张挂在墙上的狼皮、谷子灯下补袜子时那张美丽的脸庞,还有饭桌上喷香四溢的鲫鱼汤。

今夜,夜不黑风不高。今晚的月亮是明月,今晚的空气不流动。曹少深吸一口鲫鱼汤喷出的香味,轻轻扣动扳机,箭稳稳射出正中目标。弹起,飞出,边冲边把含在嘴里的箭搭好上弦,又一箭将三家村看门狗开了个脑洞,在它发出警报前将之报销。泰森用匕首拨开门闩,拍了下曹少的背,把匕首交与他,换他的钢弩端在手上蹲在屋脚下负责警戒。

老色鬼四仰八叉睡得正酣。曹少微微笑,轻轻掀开被子,照着泰森传授的技术动作,屏住呼吸看准心脏位置一刀捅下。左手迅疾捂住老鬼的嘴,右手再将刀扭了半圈。拔出刀,再把被子盖好盖实。老鬼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眼皮上翻露出来大片眼白。一不做二不休,再把锋刃贴近庄嫂的喉咙。

庄大嫂十几年如一日慈母般照顾着谷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家老公对谷子干下的丑事。杀了她还是放过她?掐表30秒观察,庄嫂气息均匀,眼睑不曾眨动,眼皮下眼珠左右移动正做着梦呢。不可,必须消除一切隐患,绝不可心慈手软。曹少狠狠心,咬着嘴唇手中用力,横握刀柄恶狠狠朝庄大嫂脖子上抹去。

手停半空,被泰森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扫掉脚印,跳上扁舟。看了看表,整个行动过程用了6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