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搬一把椅子坐在浴室门口负责发放洗漱用品,“柯大嫂看我手上拿的,这个叫做洗头膏,抹在头发上涂匀,用不大不小的力揉搓起泡,洗完头发又柔又顺,打发髻可要费番周折。”
软膏香气扑鼻,柯嫂觉得这玩意儿金贵得省着点用。
覃老六站在谷子身边,也就是候在(女)浴室门口,此绝非他变态好色,为的万一澡盆子漏水散架啥的好第一时间维修。他不遗余力地配合着谷子的工作,向柯大嫂介绍另一样新品,“谷子姑娘现在手里举着的是用来洗身子的梁山胰子,前朝大宋的好东西。”
梁山胰子就是肥皂,当下掺有茶籽精油的自制洗浴香皂可敞开供应。洗头膏产量小,每10个人合用一包。谷子得挨个提示人们先用香皂洗头最后一遍才用洗头膏精加工。此项工作似乎完全可以省略,只见柯嫂小心翼翼用破麻布片裹着舍不得用掉的洗发膏神清气爽走出浴室,神抖抖问向两眼珠子直愣愣的覃老六:“看够么得?”
“没看,不不,看不够撒!”
落后地区老落后了,生活在施州卫的人们还停留在用牙线剔牙含水漱口的牙防初级阶段。李氏把施州城里那家最大竹木店的牙刷库存扫荡一空才买到区区20把。
“这时节大伙都用手指甲洁牙,牙刷需求不旺故此店里不存现货。是要到天冷了大伙才用牙刷你这老店才有现货出。老板的念白,老娘我没说错吧!”
老板尴尬了,很尴尬地陪着笑,“出了我家的门,大姐啊,你把施州城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第21把牙刷来。你大可再…”
“大可再找覃老六做是吧。”李氏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咋觉着你俩一伙的哩,你就一托,给姓覃的抬轿子的。”
也许水太热,出水芙蓉的脸蛋红得发紫跟个蛇果似的。
“啊呀,见老妹这些天进出三次,这回最后一泡撒。咱们穆部长的驱虫药顶厉害了,老妹的身子定是滋润又干净。”
“那是一定。”柯大嫂耸着肩扭着腰,用较为明确的身体语言积极回应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待我近身上前细细看来。”—“哦呦呦,老远就闻到老妹体香噻。哦呦呦,看见老妹香颈粉肩哉…”
柯大嫂暗暗拧了把覃老六老腰上的肥肉,“老鬼,你若真对我有心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也不晓得是死去的前夫无能还是谁的原因,不过大概率是那病秧子男人无能,柯嫂终生未育膝下无子嗣,数年前领养了个孤女取名柯媚娘,视为亲生己出。所以你覃老六只对老的一个人好不行,日后对娘俩都得好才行。
爱屋及乌,此事不难。但有个条件,覃老六亦膝下无子,你柯嫂的养女日后要改姓覃。
改父姓合乎礼法。同意!
这俩鳏夫寡妇岁数加起来够百年史了还打情骂俏呢,胶皮一时无法接受只得走远了些避开此万种风情。那俩老货有说有笑着互相闻闻对方手里的香皂洗头膏实则互拱着女人香和男人味,毕竟大庭广众毕竟能低调尽量低调。柯嫂是情不自禁却不忘眼观六路,看见胶皮隔开老远向对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是对着自家老汉。柯嫂一把将覃老六推出,“快,女王要见你。”
覃老六不敢怠慢,走上前去哈腰问道:“穆部长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