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不能承受之重(1 / 2)

沐抚梁山比邻而居,打交道最多往来最密切。说句不夸张的话,穆慧芸脸上有几颗雀斑都在老慕容的账本上记着呢。没撕破脸之前,两家田亩相连同在田间地头劳作,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事。所以说最熟悉梁山的不是赵寿吉,是沐抚。

看清楚了,是沐抚而非慕容端木。因为沐抚乡亲中对土司衙门所作所为三缄其口的大有人在,不愿与梁山为敌的大有人在。不夸张说,占沐抚人口95%的沐抚底层人民在沐梁冲突中持有莫大同情。如泰森所言,只是抽不出空耍不来手段去搞事情,不然铁定能搞出一支反政府沐抚游击队来。

慕容端木以为对梁山的战力有精准判断,甚至清晰了解每一个梁山军士兵的性格特征。比如身材瘦小的李建军看似一巴掌就能拍飞真实却是好勇斗狠、死缠烂打之辈,临死也要咬下你一口肉的狠角色;五大三粗的巴娃其实生性软弱是个不折不扣的软脚蟹;还有枪,也就是施州土司界官方命名的梁山自生火铳计5杆,本着对超时代武器的尊重,沐抚打算出兵200。得到刘秃子的情报说梁山多出来12支枪,就立刻实施内部总动员并知会盟友们增兵。

700是铁200就是豆腐了?700难敌200就好打了!一样的,打铁还需自身硬。

肯定是敌情又有重大变化。此时已近晚上十点,胡灯披夜行衣穿薄底靴,火把也不打分明是秘密潜入,应有紧急情况,否则老赵不会出此下策。

胡灯果真带来了重要情报:敌人装备有当头炮--现代迫击炮的祖宗虎蹲炮。更有卧槽马—老慕容与川东唐门有染,此战,唐门派出高手前来助阵。

两军对垒有迹可循,所谓兵来将挡。最烦的就是那些会道门,这些人江湖打法,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况且是带毒的暗箭。不晓得真实的唐门是否像金庸小说里那样神出鬼没取人性命于无形。

潇洒上桌富二代徒弟孝敬师傅的碧螺春,以实际行动提请胡灯应说尽说,“上好的洞庭茶”--“今梁山有难,敢问兄台可有退敌良策?”

胡灯把茶闻上一闻后浅浅抿上一口,“嗯,好茶,果然是太湖洞庭山所产。唉,记忆犹新呐!”

在潇洒品来,碧螺春比不过施州卫的高山茶好,本地高山茶叶用云龙河水沏泡便是中俄全天候战略融合--天下无以匹敌。胡灯盛赞碧螺春,赞的不是茶乃是往日情。那边胡灯只顾感叹生活今不如昔,这边穿越众并不心急,且知道他在故作姿态。

“百户大人与我曾有约定,允阁下老小来梁山还你自在之身,每日香茶管够岂不美哉!”

这就是投桃报李。先有胡灯与梁山有难同当这才有潇洒全心接纳。须知胡灯犯官之身,接纳他对梁山可不是啥好事,最起码被朱国祯给惦记上。

胡灯放下茶杯缓缓道来:“先帝才驾崩,新帝将将登临大宝大小政务皆有延缓,不然百户兄必已升任副千户,定能压住战事。想那慕容端木着急用兵你处也是趁此空挡把事情做实。胡某一介腐儒酸丁对排兵布阵一窍不通,今受军门之托有几句话代为传达。其一,唐门阴毒,须提防其投毒尤其饮水要大防;其二,梁山四周伏有多路斥候暗探,须斩断窥探我之眼线;其三,快则旬日即大军压境。楚天岭为敌进军必经之路,道路狭窄,可伏兵于此先行堵截,万务毙死操炮手,炮手一死,军中再无填药放炮之人,火炮即废。其四,千户将亲帅十数亲兵压阵,务将千户及其亲兵格杀;赵寿吉率桅杆屯的弟兄于阵脚断后,请诸君招子放亮,打前打中不打后休误伤了自家人。其末,君等无须再去观察哨蹲点,沐抚早已侦晓此处,不曾下手捉人只为混淆视听,若再去必为其所擒!”

“咣当”,曹少听到‘必为其所擒’时手中水杯惊落掉地,泥巴地,粗瓷水杯掉地动静不小但不至于摔碎。众人都看向他,曹少捡起杯子,不料心有余悸手又没拿稳,杯子二次掉落在地,这次却摔破了口沿。“那个,那什么,水太烫。”

胡灯看了眼臊红了脸的曹少,摇着头走出门,一脚跨出一脚却留在屋子里,回头伸手拍拍额头道:“老糊涂了,还有个事忘了讲。诸位且不要对巴东心存企盼,此次联军有巴东兵一份子!”

什么!?‘唰’一下潇洒急得脖子上的静脉血管瞬间充血。

“没什么啊,于情于理之中。施州卫孰人不知梁山与巴东交好。老慕容书信容美田更年胁迫巴东出兵梁山,好计谋啊,一则断我退路二则壮他军威么。”---“告辞!”胡灯两脚跨出,又伸手拍拍额头又道:“糊涂了,老糊涂了…”

众人之中有的心凉了半截有的心脏都要窜到嗓子眼,只见胡灯两脚退回屋内伸出俩手指来,说道,“两千,敌兵力足有两千,诸位要做以一当百的猛士刑天了!”这胡灯上来自称一介腐儒不懂军事此刻却口吐莲花大谈战略:“诸位莫慌,戏法人人会做巧妙各有不同。我观沐抚只会些鸡鸣狗盗和雕虫小技。智者顺时而谋,愚者逆理而动,诸位好汉尽管接受旧势力挑战罢! ”

尼玛!都特么会说‘旧势力、接受挑战’了!

无暇评论胡灯的说新词做新人。开会,马上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军事会议在保密状态下进行,泰森令潘嘉园和阚纯士在门口当哼哈二将,关起门来闭门谢客开全会。

潇洒率先发言,说的话和军事无关,“胡灯背后的老赵,我一想到我们这位义兄,其光辉形象便跃然眼前,他脑袋上一圈光环赫然写着五颜六色的二字霓虹:人精。为啥咱哥几个不可避免身为矛盾的焦点,不可避免身处斗争最前沿,他呢,游走各方是游刃有余。人与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为啥?太简单了:你穿越众还不够油滑不够人精,人文科学底子太差呗,你本事低微注定受人摆布。

这不是重点。真正的重点来了:“同志们,哥几个,我这儿一直有个狐疑哩,总觉得咱们这次和沐抚的这场仗是被我们的好大哥算计出来的。”

潇洒对老赵的猜疑有确切依据,他曾三番几次提请老赵搬出常德知府何钺出面调停,知府大人说句话肯定管用。但是,赵寿吉每次都给含糊其辞过去不肯搭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