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可是说干就干,收拾行李就出门去了。
“啧啧---”钳工踢了踢曹少的脚,“听听。模样俏,心肠好。那李冰平日说话什么好听说什么,天花乱坠的,刚才看她那样儿讲的绝对心里话。你小子有福!”
曹少得意地抱臂胸前,“那是,前世修来的。”
谷子的善良已为人所公认。其实穿越众也尽皆良善之辈,也应该得到公认。得知老慕容的窘迫,胶皮觉得很过意不去,做主让工作组从养鸡场里挑150对鸡鸭,“鸡蛋鸭蛋啥的随便拿不用填表上报。咱们把慕容家银库挖地三尺搜刮干净,现在人家嫁女儿,咱不反哺出来点像话么!”
泰森抽了抽鼻子对大伙说道:“要不再掏个200两出来?天凉了,江水冷啊,谷子能打上来几条鱼,顶个屁用!”
听了这话,钳工又踢了踢曹少的脚,“听听。天凉了,江水冷啊。你不得行,我老觉得泰森对谷子更好噻。”
李冰听到了不来掺和,她在男欢女爱方面还是秉承着老派标准,万万看不惯泰森光明正大插足曹少和谷子的感情,万万想不通曹少为何不狠狠扇泰森俩耳刮子。她摸出宾客名单给潇洒过目,潇洒看了两遍后提出疑议,“历来土官婚丧嫁娶都不请流官赴宴,我们这次为何要请大田所军政官员呢?”
“看你说的,咱可请不动大田所官员大驾,名单上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吏。请他们来赴宴政治影响颇好。再说了,这些人平日里大鱼大肉肚里油水多,能吃掉咱多少酒肉哩。”
潇洒伸出手指点出重点,“那说好了,他们不能白吃,必须要送红包!”
李冰连连点头,“那是一定,咱稳赚不赔!”
酒气上青天,酒气冲霄汉。说只安排吃一顿,没规定一顿饭不可以从中午吃到夜晚。这时候太阳公公下班,月亮婆婆顶班。酒宴上主客、客客之间你来我往推杯把盏。
气氛融洽而热烈。
曹少坐在主宾席,厌气那几张老脸,转移到隔壁女家舅爷亲戚席上参与行酒令。新娘母亲早逝,娘家永顺苗疆,舅爷家这帮子苗家汉子成天游手好闲不干活的,最善行酒。曹少自然斗不过,每巡必当输家,输家要喝干一碗酒。他赌性颇重,行酒令属技巧型不好玩,换赌运气的玩法,大叫拿自来火来。席上客人借题发挥,道火柴昂贵寻常人家用不起,慕容家大业大但生性做人家(说到此处张望老慕容并不在周围),为人狗比倒灶,故家中不备火柴。曹少便让准备8根牙签,猜左手里牙签数目,猜中者有奖,全猜不中庄家自喝。客人说天色已暗看不清楚,这话让老慕容听见,让下人把全宅子里的灯都点亮。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客人们纷纷叫好,所谓满堂彩。
曹少不屑道:“油灯不亮堂。”
是个人都晓得油灯昏暗蜡烛亮堂,问题是蜡烛太贵用不起。
“蜡烛也不亮堂,梁山洞库藏1000支光灯泡,人称小太阳。”
客人却不晓得‘支光’乃是曹少喝酒喝得舌头大了不小心把后世上海话冒出来,把话听成了‘1000支-光-灯泡’。灯泡早有耳闻,施州人都知道梁山头领晚上点的灯无火无烟明暗自如。至于‘光灯泡’必定比‘毛灯泡’更亮,然而梁山宋人到底是去中华委身化外之地三百余年,善淫巧去文明,灯怎能称‘支(只)’,用盏才对。
“正是正是,如萤火之于日晖不可比拟。在座的皆翘首以盼把你家一千盏光灯泡拿出个百八十的造福乡梓。”
“乡下人卵泡不懂!”
客人是听不懂上海话‘乡下人’的,钳工能听懂,他经过多年耳濡目染掌握有相当水平的沪语能力。一个‘乡下人’可是冒犯到了全国人民的忌讳,“你放屁人家当然不懂,你说人话人家就懂!”
怎么个意思?骂我不说人话!
曹少想起在阿力之前原先养了3年多的哈士奇认贼做友,被附近楼盘工地上的四川民工宰了吃肉,酒气浇火火更旺,坐回原来位子对着钳工喊出最有气势的正宗沪语脏话:“川娃子,瓜娃子,侬只刚逼样子十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