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整整2个月的谈判生涯,潇洒带着喜讯回来了。迎接他的则是更大的喜讯,他高兴地看到政府的封锁彻底破产,展示在明政府官员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强大力量的,不分土汉的,集体决策的共和制土司政权,粉碎了施州卫几百年来的土汉隔阂与相对隔绝,一举实现土家和汉人的民族团结与和谐。
土汉团结和谐显然不是潇洒想要的土汉一体合二为一的中华民族。冒得办法,思想政治课的课堂上,或思想游走或呼呼大睡的同学太多了。中华民族在山那头,梁山人民在山这头,要翻过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哩!
十分急了办不成事,越急就越办不成,不如慢一点,波浪式地向前发展。这同人走路一样,走一阵要休息一下---《大兴调查研究之风》
但有不开心堵得慌,潇洒总能在小红书里找到慰藉和答案。
他亲临历史,比学者、考古工作者有先天的优势洞察历史真相,解开层层历史迷雾,这也许是时空旅行特有的魅力以及对人的诱惑。
按后世的民族划分,梁山人口民族构成以土家族为主兼有汉彝侗苗。人家土家自称巴人,特么不就是四川人巴娃子的意思么。苗侗着装大同小异,你分得清他是侗族还是苗族?苗族里头还要分红、黑、白、花苗,红苗今天心情好穿身花衣裳你怎么说?
而这些少数民族现统称为土人或土家,梁山沿袭明制只分土汉,才不来搞什么民族细分。
后世的民族识别工程在20世纪50年代初进行,1957年之前熊猫家有55个民族,没有土家族这个族名。民族识别是项严谨的工作,民族识别不光是学术问题,更关系到新生政权落实民族政策的政治问题。1950年湖南湘西女教师田心桃以苗族身份参加国庆观礼时,向有关部门提出自己不是苗族,而是另一个有着不同语言和民俗的少数民族--土家族。着名社会学家潘光旦通过实地调查后,对土家族予以了确认。
一匹快马飞驰,十数名随从的马被远远抛在后面,裹在了扬起的半天尘土中不见踪影。一骑领先的骑手远远地高喊:“闪开、快闪开。”
大队的筑路工人正在排队等候路边凉棚里的胡灯记录下他们今天的人工,见此情形大为不满乃口出不逊:“是哪个山外的官老爷来此撒野。”
见人群不肯让路,骑手仓促间猛勒缰绳,马匹打着响鼻歪着脖子兜了好几个圈圈才停住脚步。胡灯怕惹出事端,分开众人走过去,一见之下喜出望外:“啊呀,这不是文昌老弟嘛!”
于祥鸿运高照,受穿越众之托赶去川黔前线办事,后又被老赵指派筹措粮饷,因此避开瘟疫躲过浩劫。再因助力赵寿吉平叛和施州和议有功,跟着老大一起升官,被任命为施州卫知事。他的平步青云充分说明能不能干一回事,有没有官运又是另外一回事。
成年人对旋转木马无感,转圈转得七荤八素,趴在马鞍上直不起来。“胡老头子,快快扶老爷我下马,老爷我已是从七品的施州卫指挥使司知事!”
“哎呦歪,遥祝赵指挥使,恭喜知事大人贺喜知事大人。”胡灯弯下老腰,“请知事大人踩着草民的背从容下马。”
于祥当真下不了马,须得扶他一把。把人扶下马,解下围头纱布巾帮他拍去身上浮土,“嗬!官服上褶皱横七竖八,芸香樟木味道正浓,刚从箱子里拿出来的吧。昨晚上刚升的官?”
于祥的尾巴骨疼,顾不得揉,见布篷里置有水缸,胡乱舀了半瓢水喝下,又翻身上马,“你的马呢?快,快带我去找柴子进。”
“没有马乘,胡某不会骑马。”
“放屁,哪有大明官员不会骑马的。”
耽误了这点功夫,后头的随从均已赶到。于祥指使随从将坐骑让给胡灯,“不跟你斗嘴,我有急事。”
于祥那句‘哪有大明官员不会骑马的’似乎另有别意,胡灯听话上马,那马不听话,踢着前蹄不肯动。于祥着急,将胡灯拉上自己的马,两个瘦子加在一起200斤不到,他胯下的高头大马受得住。
胡灯坐在于祥身后,一手抱腰一手提壶,美滋滋吸口茶,“见你行色匆匆,是噩耗还是喜事?”
于祥在马臀上抽一鞭子,“你要好生感谢你的柴呵呵,还有我家指挥使大人,朝廷要起复任用你了,胡灯胡大人。”
赵寿吉的施州军在西南平叛战场上甚是风光,几经白鹤展翅般漂亮亮相之后,诸友军由酉阳军带头称施州军为赵家军。这可是对将领的一种莫大赞誉,也是虚指,因为施州兵马并非赵家私兵,吃的朝廷军粮拿的兵部军饷,但施州兵时常受赵军门个人所赠额外的福利待遇。赵寿吉从不克扣军饷,还时常自掏腰包给部下发过节费,军中上下雨露均沾。比如年节的腊肉咸鱼大礼包、清明的烛火锡箔、端午的糯米竹筒饭和红豆甜粑粑、七夕的胭脂熏香、重阳的薄底靴和软糕、中秋的绍兴酒和月饼,逢年过节定让弟兄们满载而归,此为常例。更难得的,我们的赵军门会找各种理由变着法的发福利,去年的十月二十号就以‘戚家军蒙难纪念日’为由,给前线施州军不论职位高低每人发放200钱。
按理,财不外露,军中上下也被勒令不得将发放福利之事外泄。按理,纸包不住火。军中不禁饮酒,特别身在战场今日不知明日事,聚众耍钱豪饮乃是常态,一经黄汤过喉穿肠,舌头就会变长,什么好坏事都竹筒倒豆子了,把诸友军官兵羡慕得哈喇子流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