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枪下留人(2 / 2)

田弘历说林部长将于码头摆案相迎,实际情况是门外候了许久,林部长才肯打着哈欠出来见上一面;田弘历说已安排妥当单居房,实际情况是在驿馆住了三天才搬进了间旧房;田弘历说住建部人员齐整来了就能做事,实际上手下尽是些呆瓜蠢蛋。田弘历说太公来了就安排住院治疗且由院长亲自诊断,实际情况是由一个年轻女娃娃来主治;

只有一件,田弘历说年俸加年终奖金整100两银子,工契标明月薪7两,当月的月规银分毫不少发到了手里,这还是来了没几天没干活,到发薪日便如数发放。

好在茅大师能沉住气,轻易不发作。他沉心投入到医院建设项目中去,审阅过图纸,问清楚钢筋水泥这些新型建材统购价,再与梁山度量衡换算比之后修改了项目预算。茅版预算叫人惊叹,预算竟能精确到砖块用量两位数以下、水泥用量仅一包备用。新的工程预算款7655两,比原预算的1.1万两大大节省。如此一来,收取到的86名外籍(施州以外)mIp病人的1.3万两诊疗费就成飞来横财了,无须按原计划中用于支持项目建设,可挪用到教育与军备开支中去。

医疗这块来钱很快很多。梁山之上,药品回扣这项是没有的,但不妨碍其它名目的大肆敛财。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胶皮不知晓的基础上暗中进行,具体由谷子按照曹少指令实施。医院还没造,床位预定、手术预定、主治大夫预定等费用的收取便已铺开。与后世的不同之处在于,所取不入个人腰包。

不见病人影踪,谷子合起病历,问旁边病床上病人,“茅太公人呢?”

“走了。”

“走了?现在是医生巡视时间,怎么能走开呢。”

“是出院了,他儿子接他走的,背着行李的。”

谷子闻言大惊,立刻赶去报告。

“谷子啊,你找我何用。你应该第一时间找胶皮。”

“找了,没找到。”

“那你也应该去找泰森,茅拿恩是他的人。”

谷子抓住丈夫手往外拉,“他不晓得去哪里搞武装拉练呢。大哥你救救急,都说茅部长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如今他要走,你要留住他。”

正说着,田弘历捏着封信急巴巴地跑来,“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他为毛不辞而别哩?”

“信上都写了,部长请看。”

出走的原因有所交待了,最主要的是茅太公未及时得到胶皮亲自治疗。茅拿恩是个大孝子,此事触了他神经、逆了他龙鳞,忍了许久不见动静而一怒之下发了怒,来个不辞而别。

没说的,是穿越众没配合好田弘历的忽悠,责任不在茅。曹少跺脚道:“该死的泰森!让我来给他擦屁股。警卫员,备马!”

田弘历身为副部级高官也配有公车(马),曹、田二人催马狂奔至码头,离人之船已于江心,正要扯帆。江上江岸风疾,呼喊根本没用。船工看着岸上俩人挥手跳跃,却理会不得其意,只当观赏傩戏。

不见船只有停靠返回之意,曹少取手枪朝天鸣枪。手枪声轻,夺过警卫员的步枪鸣枪示警。船工无法理解梁山地界上居然有光天化日之下明火执仗抢劫的,立在船上呆呆看着不敢动。

警卫员道:“这些笨蛋,看见我一身军装仍不知应对呢。”从领导手里请回枪,瞄准船桅连发5枪,枪枪落空。

枪法特么烂到家矣!曹少盯住自己的警卫员直愣愣看,自己小命交他保护实所托非人也。田弘历急得跳脚,要过警卫员的步枪,心里估算下风速,只两枪将船帆绳索打断。风帆落地,这才使船老大明白过来,把船撑回岸边。

曹少不说话,插着口袋在茅拿恩跟前走来走去,“好一出关二爷挂印。”--“茅太公,替你诊病的小丫头你可知是何人。杨大夫,梁山医院副院长,我曹某人老婆,这不算怠慢于你吧!对了,你可知我是谁?”

茅太公和茅大师均摇头。曹少胸口喉咙发痒,几下咳嗽,喷出一口浓痰。奶奶的,国烟抽多了生痰。

田弘历忙解释道:“这位是曹部长,梁山商务部、财政部老大,好比,好比这个户部尚书。也是梁山军总参谋长,就是梁山军的大军师。梁山司政治局五常委之一,这个你也不懂,相当于内阁辅臣掌印太监。”

茅拿恩心说官民盛传梁山心怀不轨,今日听来果然不假,小小一个土官也敢自比朝廷大员。他比关二爷尽人情,懂得审时度势给人面子,因为见面不如闻名,这张脸不认得,那个名头怎能不识?内阁辅臣兼掌印太监亲自来追,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尽显自身价值。此时休再矜持,羞答答装清高定要误了前程。他弓腰90度,抱歉说自己不识抬举一时犯浑。

不,非为犯浑才不识庐山真面目。茅拿恩此时对梁山有了新的认识。贵为部长夫人、身为医院二把手,人称谜天大圣杨谷菡者,待人接物之诚挚随和,纯纯自然流露。老父迟钝不解详情,这么多日来竟看不出端倪,只道是普通医者。

没说的,就冲你梁山世所罕见的官民平等,我茅拿恩这把老骨头就卖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