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的,啥叫‘可安天下’,可安天下亦可灭天下。
这支横空出世的强大力量可抚不可剿。魏忠贤明白到日后和梁山司打交道只能阳谋不可耍手段。
他摊平双掌隔着衣服爱抚着日渐隆起的肚皮,洋洋自得的神情仿佛在告诉端木赐,梁山这块肥肉已经吃在我肚子里了,同时又在说要让这幸福饱满的肚子不瘪下去,拉拢梁山驱其效命必须常抓不懈。
“厂督英明。柴子进五人造九千岁生词极尽所能投靠,厂督大可顺水推舟做他的靠山。”
“靠山?兄弟,靠山吃山呐。哼,他来吃我们,我们也去吃他。我且问你,梁山为何不能是我等的靠山?”
尼玛!端木赐此时此刻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特么领导的境界就是不一般,领导的思维就是高人一头。
不可否认,历史上的魏忠贤吃相很难看,但他原则性很强,不能吃的坚决不吃。“依兄弟之见,他梁山司会不会以军镇自居包藏反心?”
“小的愚见,梁山五子与朝廷同德不同心、欺君不误国。”
“咱家不懂,此话怎讲?”
这位端木赐看事情可谓入木三分,可是把穿越众的心思给看透透的。他就判定你梁山桀骜不驯,山高皇帝远不听调不听宣,更愿做个逍遥一字并肩王。“给道友帮忙他肯,视为仆从去驱使他们便不肯。”
“这有何难,以友相待不以为奴便是。”
“厂督英明。小的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得说不得的皆无妨,说。”
“厂督若待之以友互为倚重,他不做锦上添花,却必能雪中送炭。”
魏忠贤听闻,缓缓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取火折将沉香点燃了,用手掌轻轻扇几下嗅了又嗅,然后说道:“他五人仍不懂咱家心愿。我要这九千岁的虚名何用,咱家要的是能开山裂石洞穿铁甲的枪炮,要的是与君分忧。”--“老弟,咱家生祠一事究竟何来,真发端于民而官民共建?”
魏忠贤摒不住仍要再听一听关于自己生祠的来龙去脉,因为这事太喜人太动人心弦。端木赐给出的答复表明徐光启的确是个说实话的老实人,也证实了穿越众和梁山众之间的官民亲善。
“没官样没官威不见得是好事。”
端木赐乐呵呵道:“可几辈子为奴的土人百姓吃这套。梁山司官民亲近的现状追根溯源起来倒有据可查,说起来也是一件趣闻乐事。”
看到对面那乐呵样,魏忠贤兴致盎然,迫不及待想要听听乐趣何在。
“数年前梁山五子得罪了相邻的沐抚司慕容家,被刀架到了脖子上,故而托交好的桅杆屯百户所百户求见施州卫军政…”
“桅杆屯百户,就是那个,那个赵寿吉。”
“厂督洞察巨细,正是此人。”
“接着说。”
“当时施州卫官员缺编,千户代行指挥使,是为施州卫军政老大。此人答应约见柴子进等五人,却反复三次食言躲避,梁山话叫做被放了三次鸽子。”
“区区千户摆个屁的臭架子,如此定刺痛着恼了柴子进。”
“确实。不肯相帮便罢,那千户如此这般消遣人终究是被报应了。此痛也让柴子进等人发了个愿,由己及人,待他们有了当下局面,便对治下百姓讲究一个平等相待和言出必行。”
平台小食堂仍然担负两个功能,提供穿越众吃饭场所和梁山股份股东会议室。不管前人后辈,中国人还是习惯在饭桌上商议事情,效率贼特么高。
原先积攒了一层油垢的餐桌换新了,松木做的长形方桌铺棉白色勾线台布,台布上压着块钢化玻璃,玻璃中映出一盏发红的灯泡。围着桌子有六张高背皮面软椅,一端空着,一端坐着潇洒是为首席,另四人分坐两边。
小食堂,顾名思义开小灶的地方,涉密。
两个女服务员被打发去门外头站岗,泰森动手替众人茶杯里添水,把刚从炉子上拿起来的开水壶顺手搁在台面上,只听见‘嘎啦啦’,台玻璃吃不住热裂成了蜘蛛网。玻璃厂产的平板玻璃质量还是不过关。
小小插曲而已。奋斗了九年,总算过上能支使人的日子了。泰森摇了摇铃铛,小小插曲反而让他有种苦尽甘来的愉悦,“以后在会议室装个电铃。”
手摇铃铛比遥控器管用。听见铃铛响,挽马尾辫、体态丰盈、穿白色衬衫和窄裙的女服务员推门进来,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会场收拾干净。在她们弯腰整理玻璃碎片时,眼尖的曹少轻易从她们的衬衫领口里看到了高耸的峰和深邃的壑。
服务员微微鞠躬道:“各位部长,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