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臣得好好找它主人讨点好处,不然它怎能记得住。”
唇角勾起坏笑,拦腰抱起时遐思,转身时飞起的衣角将雪貂隔退几步。
远处的床榻,溢满了冷松木香和奶香的满室馨香,以及,细微的挣扎声与气恼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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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泛白时,雪貂蜷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酣睡。
时遐思腕间冻疮结着薄痂,云芝宇的鼻尖小痣沾了药粉。
青黛捧着朝服候在帘外,见平日不主动起身的公主,竟穿着里衣,坐在床榻边,将半块玉佩系回站在床榻边的将军腰间。
惊讶愣怔时,听见公主暗哑却不失威严的嗓音传来。
“青黛,明日让太仆寺再送匹枣红马。”
时遐思抚过手边雪貂额间渐淡的朱砂,“本宫要教这小东西骑马。”
云芝宇系甲胄的手顿了顿,玄铁护腕下隐约露出道新伤——正是昨夜替她收拾碎瓷时划的。
本在床上撒娇的雪貂,忽然窜上他肩头,尾尖金铃轻扫过伤处,竟比药膏还灵三分。
居然没那般痒痛了。
「好感度:48→49。」
唇角勾起,垂眸看着床榻上又重新钻入被窝的懒懒公主,神情温柔又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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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正月二十六,太仆寺送来的枣红马踏碎晨霜。
时遐思抱着暖玉倚在马厩栏杆上,看不远处的云芝宇教那小兽认鞍鞯。
这两日被太过尽责的驸马折腾的够呛,她懒得动弹,让主动接活的驸马揽下本是她想做的事。
貂儿突然窜上马背,尾尖金铃撞在辔头铜环上,竟发出与当年冰窟金步摇相同的清响。
枣红马扬蹄的瞬间,雪貂惊蹿入林。
时遐思腕间冻疮骤然刺痛,未系牢的杏色发带随风飘向林间。
云芝宇旋身策马去追,玄色披风卷住发带的刹那,突然纵马折返的雪貂,竟叼着金铃铛跃上他肩头。
云芝宇垂眸冷淡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旧宠。
一人一兽,不紧不慢地纵着马朝时遐思踏步而来。
漫天雪色,却不如眼前灼灼的黑眸夺人眼球。
时遐思感觉自己心跳莫名停了一拍。
“这小畜生倒是会挑时候讨赏。”时遐思莞尔一笑,伸手接过发带,指尖擦过他掌心薄茧。
云芝宇却突然翻掌扣住她手腕,玄铁护腕映出冻疮下淡青血管——那走向竟与他母亲临终前画的血脉图一模一样。
本该在云芝宇肩头的雪貂,忽然顺着旧主的手臂,爬下,伸舌舔舐时遐思的腕间旧疤,金铃铛里滚出颗药丸。
在时遐思低头看见之前,云芝宇迅速接过,收紧手心。
垂在身侧的手,不经意间捏碎了蜡封,龙涎香混着白梅气息漫开——正是云家祖传秘制的续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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