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五年正月二十八,雪貂额间朱砂突然渗血。
时遐思腕间冻疮化作赤色纹路,与云芝宇后心的箭伤同频跳动。
「好感度:55→56。」
“这到底是何原因?”女帝看着受伤的驸马和抱着他的嫡长公主,皱眉冷言。
太医院首座跪在殿外颤声禀报:“回陛下,此乃同命之相,伤同受,痛同感。”
“朕命你好生医治,切不能让驸马的伤,影响公主半分!”
“臣遵旨。”
还有朝堂要事,不能多留,女帝唤来青黛,“好生照顾公主,朱雀殿的暗卫该多加训练了。”
“青黛明白。”
女帝叹了口气,再次深深望向最心爱的女儿,起身回了宫殿。
时遐思这才抬眼,看着女帝的背影,眼中神情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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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过来的云芝宇,不顾自己身上险些致命的伤,支起身,拿起枕下的匕首,划开掌心取血入药时,从不远处榻上醒来的时遐思,感觉腕间赤纹骤然发烫。
她慌乱间快步走近床边,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血珠滴入瓷碗的声响在她耳中炸如惊雷,雪貂尾尖金铃突然缠住两人手腕,将伤口严丝合缝地贴合。
“受伤也不忘给本宫的药盏入药,将军这血引子......”时遐思的鎏金护甲刮过他腕间旧疤,“倒比雪貂的爪子还利三分。”
时遐思说不清自己胸口涌上来的怒意,挥手要打翻药盏。
药汤险些要泼洒的刹那,云芝宇稳住药盏,空闲的手抓住因愤怒而微颤的手,突然含住她不慎被割伤而渗血的微凉指尖。
血腥气在唇齿间漫开,榻上的雪貂炸开蓬尾,起身离开瞬间扫落十二盏烛台,火光映出两人纠缠的影子竟如并蒂莲。
“殿下恕罪,臣即使受伤,也不能耽误殿下的身子。”云芝宇松口,见指尖不再流血,无断松了口气,抬眼看着面前眼角含泪的公主。
“殿下莫要生气,臣无事,多年征战,这等伤,伤不了臣的命。”
“你?!”时遐思却未被丝毫安抚,怒意不知究竟是因为何人,她闭眼。
平复情绪,微卷的睫毛仍在颤抖。
片刻后睁开眼,“罢了,既然驸马都这么说了,本宫要是不好好吃药,反倒成了本宫的错处。”
时遐思夺过对方手里的药盏,皱眉一饮而尽。
被过分苦涩气味熏红的眼,倔强地看着眼前人深邃的黑眸。
云芝宇辨不清内心一闪而过的心疼,黑眸里泄满晦涩。
“是臣的错,殿下无错。”
“驸马好生歇息吧,本宫去榻上歇着。”
时遐思放下药盏,皱着眉转身离开。
云芝宇下意识要伸手抓住公主的衣角,却还是忍着收回了手,低垂着眉眼,看着身侧喝的极其干净的药盏。
多么怕苦的一个骄纵公主,是他的错。
「好感度:5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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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的梆子声化作尖啸。
怕冷的时遐思,最后还是上了床榻,蜷在云芝宇臂膀、身躯、软被围成的阴影里,看他唇形翕动却听不见声响。
雪貂尾尖金铃突然炸裂,鎏金碎片拼出“东南七丈”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