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精通电讯侦测技术,枪法也极为出色,更是一位难得的高手,至于心理素质更是无可挑剔。”
“他已在隐蔽战线上奋战八年,”
“这足以证明他的意志坚不可摧。”
“不过,他目前不在山西,而是在上海。”
“我即刻向上级申请,把他调至太行根据地。”
王野说道:“若有合适人选,就让他加入吧。”
旅长说道:“你挑选的人也要一起参与训练,双管齐下。”
“好。”王野点头,“回头我就让她前往旅部。”
……
上海,外滩公园。
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像洋行职员一般,静静坐在长椅上,身旁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那男子有些愣神地回头,看见一名年轻男子缓步走来。
年轻男子身披笔挺风衣,头戴宽檐帽,帽檐压得很低,与竖起的衣领遮住了整张脸庞。
因此看不清他的面容。
唯有两道锐利目光从帽檐下射出。
当这些目光与中年男子相遇时,后者似被震慑,匆忙起身离开,慌乱间竟将那信封遗落。
年轻男子坐下,点燃一支香烟。
焰光乍现的一瞬,映出了青年的脸庞。
那是一张十分俊朗的面颊,眉宇浓长,目光锐利。
他随手取过那个牛皮纸信封,随即抽出里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中年男子梳着偏分发型,满面笑容,背面用钢笔写着“戈顿路1314号,百乐门大舞厅,下午四点整”。
看到这里,青年唇角微扬,浮现出一丝冷峻笑意。
接着,他又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了牛皮纸信封与照片。
不过片刻,纸灰随风飘散于空。
青年站起身,离开外滩公园,乘电车载至戈顿路1314号。
虽仅是下午三点,但早春时节天黑得早,百乐门大舞厅的霓虹已然点亮,整条街被照得通明。
青年寻得一处僻静角落倚墙抽烟。
此处视野绝佳,正对百乐门大门,位置也恰到好处。
时光缓缓流淌,很快到了下午四时,戈顿路上渐趋喧闹,不时有豪车停靠在百乐门门口,下来一位位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的男士;也有更多黄包车停下,从里边走出来一群群盛装打扮的女子。
自下午四点起,夜上海的生机慢慢苏醒。
白天的上海单调、乏味、无趣,唯有夜晚的大都会才显现出无穷的魅力,令人流连忘返。
不久,一辆限量版奔驰停在百乐门入口。
侍者上前为车门开道,下来一位梳着偏分发型的中年男人。
青年当即把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踩熄,从墙角踱步而出。
那青年步伐虽缓,却因腿长跨步大,转瞬已至中年男子身旁,肩膀轻轻一碰。
这碰触极轻,中年男子全然未察觉。
随轿车下来的两位保镖亦无异样之感。
待中年男子行出数步,忽觉体力尽失,颓然倒地。两位保镖方觉情形有异,赶忙上前扶起,却发现其左颈动脉已被割断,刺客所用刀具锋利无比,伤口整齐,直至片刻后才有血渗出。
“有刺客!”两位保镖顿时狂呼不已。
再寻那青年时,已是无影无踪。
俄顷,百乐门大舞厅门前传来刺耳哨音,巡捕闻声而至,或步行或乘车,迅速聚集于此。
此时,那青年早已抵达麦特赫斯特路。
先将刀片与手套丢入下水道,随后登上刚停靠的电车,沿静安寺路转入极司匪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