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县衙内的灯火依旧通明,李倚站在大堂中央,双眼紧盯着县衙的大门方向,他的心情异常焦急。原本,他打算与高仁厚等人一同亲临战场,但高仁厚等人坚决反对,认为他留在县衙更为安全。
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李倚最终还是听从了他们的建议,留在了县衙中。然而,他的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对战场局势的担忧让他坐立难安。
孟珍珠同样没有入睡,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李倚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看着他那焦虑的样子,孟珍珠不禁轻声笑道:“李郎,你这样都走了一晚上了,不如坐下歇歇吧。”
李振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大王,有高都帅在前方坐镇,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倚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样焦虑也无济于事,于是缓缓地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坐稳的瞬间,县衙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高仁厚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高声喊道:“大王,我军大获全胜!我们成功消灭了敌军五百余人,还俘虏了七百多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李倚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兴奋地叫道:“好好好!全义,你当计一大功!”
这场战斗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张全义。正是因为张全义的亲笔信,才让李罕之轻易地相信了他们的计划,从而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陷阱。可以说,张全义在此战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堪称首功。
张全义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对李罕之的愧疚之情,毕竟在这个时候,李罕之对待他还算不错,并没有过分地欺压他。
然而,事已至此,既然都已经是各为其主,那么也只能怪命运弄人了。张全义连忙推辞道:“全义实在不敢当啊!这一切其实都是李参军的主意,我不过是写了一封信而已。”
李振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说道:“张长史,你这一封信可真是抵得上千军万马啊!”
张全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容,摆了摆手,似乎想要淡化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倚的心情显然非常愉悦,他看着张全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说道:“全义啊,等敌军退兵之后,我们再好好论功行赏。”
说罢,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不过,敌军此时想必已经被激怒了,明天他们攻城的时候肯定会更加疯狂。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大伙都先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准备好应对明天的守城战。”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向李倚行礼,随后便依次退出了房间。
而在另一边,张威自从逃离北门之后,心中的恐惧如影随形,使得他根本不敢再回到营地。他对李罕之的性格了如指掌,深知这位主帅在接连攻城受挫后,定然会怒不可遏。在这种情况下,李罕之很有可能会直接将他斩杀,以泄心头之愤;即便不杀他,一顿毒打恐怕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经过这一番折腾,张威心里也明白,永宁城恐怕是难以攻下了。既然如此,他倒不如另起炉灶,凭借自己打家劫舍的本事,以及手底下这六七百号人,自立山头,当一方老大。
想到这里,张威顿觉豁然开朗,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一宽。他最后看了一眼营地的方向,没有丝毫犹豫,毅然决然地带着手下的几百人,一路向北,离开了有李的地方。
此时此刻,营地内的李罕之对夜袭失败以及张威带人逃跑的消息全然不知。他早已进入了梦乡,沉浸在美梦中。在梦中,他成功地攻入了永宁城,正搂着几个娇柔妩媚的小娘子,尽情享受着胜利的喜悦和温柔乡的旖旎风光。
然而,就在他陶醉其中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而焦急的喊声从帐外传来,打破了他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