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十二月中旬的汴州城,寒风凛冽,一片萧瑟。朱温站在书房窗前,凝视着手中的密信,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这封密信是昨日从洛阳赶来的一名信使所送,据他自称是睦王的手下。密信的内容令朱温感到十分诧异和困惑。
信中提到,睦王在永宁成功击败了李罕之,但李罕之却逃回到了河阳,并向李克用求救。
李克用听闻后,毫不犹豫地派遣大军前去支援李罕之。如今,这支大军已经进入了河阳境内,形势对睦王极为不利。
睦王深知自己无法守住永宁,于是紧急派出信使向朱温求救。同时,他在信中还特别强调,如果李克用最终攻占了洛阳,对于朱温来说也绝非好事。
因此,他恳请朱温能够迅速出兵救援,一旦击退李克用,他将立刻向圣上请旨,将河阳和洛阳两地赏赐给朱温。
朱温反复阅读着这封密信,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且不说睦王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洛阳地区,单就他与睦王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往来这一点,就让朱温对这封密信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
不过,信中的言辞恳切,似乎又不像是在说谎。
朱温不禁开始思考起这其中的缘由。难道是睦王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亦或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意在引他上钩?各种可能性在朱温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子振,密信的内容你也看了吧?你怎么看?”
朱温沉默片刻后,终于还是看向了房内的敬翔,开口问道。
敬翔,朱温最信任的幕僚之一,在军政各项事务上,朱温常常会向他请教。
此刻,朱温手中握着那封神秘的密信,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想听听敬翔的看法。
敬翔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许久。房间里一片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过了一会儿,敬翔缓缓开口道:“大帅,依我之见,不管这封密信的内容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出兵。”
朱温闻言,不禁眉头一皱,疑惑地问道:“哦?这是为何?”
敬翔解释道:“自蔡州军撤出洛阳以后,李罕之便趁乱占据了河阳和洛阳。而李罕之这个人,向来与李克用关系密切,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李克用的大军南下,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借道河阳,直接进攻我们刚刚拿下的郑、滑二州。
一旦这两个地方失守,那么李克用的军队就能够长驱直入,直接威胁到我们的总部汴州。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朱温听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明白敬翔所说的严重性,如果真如敬翔所言,那么这封密信所带来的消息,无论真假,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军应当抓住这个绝佳的机会,迅速攻占河阳和洛阳,将其作为与河东地区之间的缓冲区,构建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如此一来,即便河东军来犯,也无法直接威胁到我们的核心地带。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派遣军队前往此地,确保这一战略要地的安全。”
敬翔的分析条理清晰、鞭辟入里,朱温听完后深表赞同,频频点头。
如今的他可谓是如日中天,他麾下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就在前些日子,朱珍在一个雪夜奇袭郑、滑二州,大获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