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翔行宫李儇的住所内,一片静谧。僖宗静静地坐在案前,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他的目光落在信上,久久没有移动。
这封信是睦王李倚派遣的使者送来的,信中详细地描述了最近一段时间李倚所做的事情以及他这样做的目的。僖宗读完信后,陷入了沉思。
在僖宗的身旁,最受宠的孟才人正静静地站着,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僖宗身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见僖宗看完信后便不再说话,孟才人心中担忧,于是她轻轻地走到僖宗身后,伸出纤纤玉手,温柔地为他揉捏起头部来。
孟才人的手法轻柔而熟练,她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让僖宗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僖宗感受着孟才人的关怀,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信件,然后顺势靠在孟才人的怀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五郎,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妾看你自从看了睦王的信件以后就不再作声了。”孟才人柔声问道,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
僖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啊,我这个八弟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他已临近而立之年。
曾经那个任由田令孜摆布的稚嫩孩童,如今已然脱胎换骨。如今的他,宛如一只羽翼渐丰的雄鹰,只待飞回长安,便可一展宏图,励精图治。
“五郎,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呢?”孟才人满脸好奇地问道。
僖宗并未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住所中的那两位内侍。这两人,乃是杨复恭上台后特意安插在他身边的。
僖宗心里跟明镜一样,自然知晓他们的来意。
他嘴角泛起一抹惨然的笑容,心中暗自感叹:原以为田令孜一走,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可谁知,自己终究还是太过天真。即便田令孜已去,他依旧不过是那只被囚禁于笼中的鸟儿罢了。
只是看到密信后此刻的僖宗心中却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因为老八在信中详细解释了他所做一切的目的,无非是想帮助僖宗摆脱宦官集团的束缚。
如此一来,日后的自己便可毫无顾忌地施展自己的抱负,大显身手了。
“没什么,爱妃,你先下去吧。”僖宗想到此处,轻轻地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将信中的内容告诉孟才人。
孟才人眼神闪烁,似乎对那封信件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冲动,没有直接去看。她轻施一礼,然后缓缓地移动脚步,优雅地离开了房间。
僖宗看着孟才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点头示意。待孟才人完全离开后,他迅速收起了那封信件,仿佛它是什么珍贵的秘密一样。
接着,僖宗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两名内侍吩咐道:“去帮我传睦王的使者前来!”
两名内侍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不情愿。但他们不敢违抗僖宗的命令,只好默默地点点头。其中一名内侍转身快步离去,前去传唤使者。
在等待使者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僖宗闭上了眼睛,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另一名内侍则不时地偷偷瞄一眼僖宗的怀里,那里正是他收起信件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圣上,睦王使者求见!”
“进!”僖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不一会儿,使者走了进来。他一见到僖宗,立刻跪地行礼,口中高呼:“臣冯虎子见过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