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林夜抹了把脸上的汗，汗水混着血珠滴在地上，\"蒋大师说过，幻影是灵体用怨气凝的，只要我们灵力不溃散......\"话没说完，他的太阳穴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林夜眼前一黑，踉跄着扶住墙，这才惊觉是具骨爪幻影，那爪子正从他耳畔收回，骨节间还沾着他的血。

苏九的手术刀突然刺进他身侧的幻影咽喉，温热的血溅在林夜手背上：\"闭眼！\"她拽着他往旁边一扑，一具裹着锁链的幻影擦着两人头顶砸下来，地面被砸出个深坑。

林夜的后脑勺磕在石头上，嗡鸣中听见陈小虎的怒吼：\"苏姐！

夜哥！

你们没事吧？\"

\"别分心！\"林夜咬着牙爬起来，警棍在掌心攥得发疼。

他能感觉到血玉在发烫，烫得手腕生疼——这是阴阳眼要强行开启的征兆，可他清楚，现在用的话，可能永远都看不见了。

\"夜哥！

左边三具！\"杨灵视者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我撑不住了......\"

林夜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猛地甩脱苏九的手，警棍向前一刺——符水的金光突然暴涨，像根烧红的铁棍捅进幻影堆里。\"都退到我身后！\"他吼得嗓子发哑，\"杨哥！

陈二阶！

把灵力输给我！\"

陈二阶踉跄着扑过来，指尖按在林夜后颈的灵穴上。

杨灵视者咬碎舌尖，血珠溅在林夜肩头，灵力顺着伤口涌进去。

林夜的阴阳眼在剧痛中睁开一条缝，模糊的视野里，无数幻影像潮水般涌来，而最前面那具，是具足有两人高的青面鬼，手里提着柄生锈的砍刀。

\"小心！\"苏九的尖叫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林夜想躲，可腿像灌了铅，只能勉强侧过身。

砍刀带着风声劈下来，他甚至能闻到刀刃上的锈味——

剧痛从左肩炸开。

林夜被撞得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墙上。

他听见苏九的哭腔，陈小虎的嘶吼，杨灵视者的惊呼，可这些声音都像隔着层毛玻璃，模模糊糊的。

血玉在腕间烫得惊人，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沾湿了衣领。

\"夜哥！\"陈小虎的影子扑过来，战术斧劈在那青面鬼身上，\"你他妈醒醒！\"

林夜想抬手，可胳膊像断了似的。

他的阴阳眼彻底闭合了，眼前只剩一片漆黑。

可就在这时，遗迹更深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比之前更沉，更凶——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沉睡中被唤醒。

剧痛从左肩蔓延到全身，林夜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听见韩守护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审视：\"这才是第一重考验......\"

然后，黑暗彻底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