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条缝的瞬间,冯正义像条滑溜的鱼挤进来,警服后背全是汗:“吴局昨晚在局长室打电话,我偷装了监听器......”他从袜子里摸出个指甲盖大的芯片,“他说‘今晚十二点献祭正式开始’,还说‘林夜的血脉是关键’。”
林夜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芯片塞进播放器的刹那,吴局的声音像把生锈的刀刮过耳膜:“血眼大人要的是纯血祭品......那小子的阴阳眼,是他老子当年种下的咒。”
“砰”的一声。
林夜攥碎了茶几上的玻璃杯,玻璃渣扎进掌心,血珠滴在芯片上。
他突然笑了,笑得陈小虎后颈发凉——这是他查连环碎尸案时,发现凶手藏尸地点的笑,带着破局的狠劲。
“走。”他扯过件黑色外套,盖住战术背心的警徽,“去市局投案。”
市局大厅的大理石地面映着林夜的影子。
他站在督查组面前,把播放器往桌上一摔。
吴局的声音炸响时,原本端着茶杯的督查组长手一抖,茶水泼湿了文件。
“林队长,这是妨碍公务——”
“我接受调查。”林夜打断他,指节敲了敲播放器,“但麻烦先查查吴副局长的通话记录。”
大厅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钟表走动。
不知谁的手机响了,是本地新闻推送:“省厅纪检组已抵达我市,将彻查刑侦队内部异常”。
吴局的脸白得像张纸,他刚要开口,苏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补充个证据——王督导的引魂印,和您办公室暗格里的血眼教典籍,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深夜十点,吴副局长的别墅隐在西山的雾里。
林夜蹲在围墙外,陈小虎的万能钥匙在锁孔里转得飞快。
苏九戴着橡胶手套,用骨钳撬开摄像头的线:“监控半小时前被黑了,是张律师找的黑客。”
“进去。”林夜摸了摸腰间的镇魂符,喉咙发紧。
陈小虎撞开后门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裹着尸臭涌出来。
地下密道的石门上,刻着和王督导刺青一样的引魂印,门把手上还沾着新鲜的血。
林夜的手指按在门把上,凉意顺着掌心窜到脊椎。
他望着门缝里漏出的幽光,轻声道:“我知道你在等我......父亲。”
石门被推开的刹那,黑暗中亮起两点猩红。
那光像活物般游动,带着腐烂的甜腥,裹着二十年的怨气,缠上了林夜的脚踝。
(林夜踩着满地血痂,往通道深处走去,墙壁上的血字在幽光里忽明忽暗。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还有个沙哑的声音,混着血泡破裂的闷响,低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