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滑梯并不长，下方是一个相对宽敞的、铺满了厚厚灰尘的混凝土平台。苏琉璃和小雅正紧张地站在平台边缘，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芒观察着四周。

林默背着赵刚稳稳落地，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型地下排水系统的中转节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臭和潮湿气味，混合着淤泥和某种未知有机物的气息，令人作呕。脚下的地面湿滑黏腻，似乎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滑腻的苔藓或菌类。

前方，是一条宽约三四米、深不见底的巨大管道，管道内壁覆盖着厚厚的、黑绿色的污垢，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水流声。左右两侧，还有几条略小一些的支线管道汇入。

“这里……是什么地方？”小雅捂着口鼻，小声问道，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和难闻的气味吓到了。

“应该是城市废弃的地下排水系统。”林默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解释道，“工程师手册上说，这条备用通道连接着这里。我们顺着主管道走，应该能找到通往地面的出口，远离防空洞区域。”

苏琉璃拿出之前缴获的破损防毒面具，递给林默：“你戴上吧，这里的空气太糟糕了。”

林默摇摇头：“你们用，尤其是小雅，她体质最弱。”他自己的体质高达7.7，这点污浊空气还能承受。苏琉璃和小雅的体质远不如他，更容易受到影响。

苏琉璃拗不过他，只好自己和小雅轮流使用那个效果已经很微弱的破损面具，尽量减少吸入污浊的空气。

“走这边。”林默选择了主管道下游的方向，那里水流声似乎更清晰一些，也意味着离最终的排放口或者中转枢纽更近。

四人沿着主管道边缘狭窄的、勉强可以落脚的检修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进。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管道和阀门，大多已经锈蚀不堪。头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昏暗的应急照明灯，忽明忽暗，勉强照亮前路。

地下水道的环境，远比防空洞更加恶劣和压抑。那种无处不在的腐臭气息仿佛要渗透到人的骨子里。脚下的黏腻感也让人很不舒服，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防止滑倒。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里太过安静了。除了水流声和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没有丧尸的嘶吼，也没有变异兽的咆哮。但这种死寂，反而更让人心头发毛。

林默的精神始终紧绷着，消防斧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时刻准备拔枪。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看似平静的地下世界，潜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

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主管道在这里分成了两条同样宽阔的支流。水流声也变得更加复杂。

“走哪边？”苏琉璃问道。

林默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和观察。两条支流看起来差不多，但左侧支流的水流似乎更急一些，而且空气中那股腐臭味也更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