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金銮璇玑(1 / 2)

萧珩的钢鞭劈开殿柱,露出暗藏的金匣。永徽三年的圣旨赫然在目:\"赐沈氏天工之名,暗查军械下落...\"朱砂御印旁,正是沈父的私章。

倭国使节突然暴起,沈惜棠腕间暴雨梨花针尽数射出。

针尖淬着琉球毒液,遇血显形为\"海疆靖\"三字。混战中她撞翻铜鹤香炉,沉香灰覆在锦缎上,竟显出父亲的手书:\"倭人扮商,弩机藏锦\"。

当萧珩的钢鞭缠住倭国细作头目时,沈惜棠正将最后一枚璇玑锁玉珠嵌入金銮殿地砖。

机关启动的轰鸣中,三千弩机自地下河道浮出水面,机括处的缠枝纹与萧珩护腕完美契合。

暮色染红宫墙时,沈惜棠跪接皇商金印。萧珩的披风扫过她手背,落下张桑皮纸,上书:\"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璇玑重光,待君海疆。\"

她望向太和殿飞檐,琉璃瓦上凝结的露珠正映出幅新海图——倭国本岛的位置,赫然标着个朱砂红圈。

江风送来远洋的咸腥气,混着硝石燃烧后的余烬,像极了故事开场时那场雨的滋味。

金銮殿的蟠龙柱映着琉球紫金的光泽,沈惜棠掌中皇商金印突然发烫。

倭国使节的断刃离她咽喉仅剩三寸,刀身映出萧珩瞳孔里转动的璇玑星图——那分明是《天工织造》最后一页缺失的\"斗转星移阵\"。

\"叮——\"

暴雨梨花针撞偏刀刃的瞬间,沈惜棠旋身扯开织锦大氅。冰蚕丝遇风展开成丈余宽的星幕,将倭国使节笼罩其中。星幕经纬线突然迸射电弧,细看竟是提花机改装的雷火网。

\"此乃大明疆域图。\"她指尖划过星幕,电弧随动作游走成海岸线,\"倭使可要细看赤尾屿方位?\"

冰蚕丝某处突然燃起靛蓝火焰,显出一串倭国文字——正是琉球王密信中的暗语。

萧珩的钢鞭缠住倭使脚踝时,沈惜棠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硝石味。这味道与三日前甲字库爆炸时如出一辙,她忽然想起父亲暴毙那夜,书房也飘着这种苦杏仁气息。

\"留活口!\"兵部尚书突然高喝。

迟了。

倭使口中黑血喷溅在星幕上,腐蚀出个北斗状的破洞。沈惜棠腕间红痕突然灼痛,七颗朱砂痣渗出金粉,在空中凝成个\"瑭\"字。

满朝文武哗然,这分明是二十年前被诛九族的工部侍郎私章。

萧珩的披风卷住她冲出殿外,暴雨浇在琉璃瓦上腾起青烟。

沈惜棠在颠簸的马车中展开染血的星幕,电弧游走间显出新图案——竟是父亲书房暗格里的海防图,只是多了数道朱砂批注。

\"大人可知永徽三年的海禁令?\"她将星幕覆在萧珩护腕上,\"所谓禁海,实为追查三千弩机下落。\"

电弧顺着缠枝纹流动,护腕裂开露出半枚虎符,符身刻着工部密文。

马车骤停,沈惜棠撞进萧珩怀中。他衣襟散开处露出心口刺青,竟是缩小版的璇玑星图。

星位与沈惜棠腕间红痕完全重合,北斗勺柄处赫然刺着\"萧璟\"二字——这正是《天工织造》序言提到的监造官。

\"家父萧远山,贞观二十三年任将作监少监。\"萧珩突然扼住她手腕,北斗痣渗出的金粉染红指尖,\"当年劫走弩机的海匪头目,臂上亦有三点朱砂痣。\"

惊雷劈开云层,沈惜棠在电光中看见车外景象——刑部缇骑正将沈府团团围住,火把映着门楣上\"天工开物\"的匾额。

青杏从角门冲出,怀中紧抱的鎏金匣子突然炸开,滚出数十粒刻着倭文的硫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