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双重身份(2 / 2)

他扯开衣襟,锁骨处的龙鳞胎记在雷光中狰狞毕现,\"这烙印是景泰朝皇子特有的火漆印痕,你要不要验验自己的?\"

沈惜棠的匕首突然划过手臂,鲜血浸透襁褓残片。硝石显形的生辰八字与玉牒记载完全吻合,而伤口的硫磺反应竟与龙鳞烙印同源。

地窖外突然传来禁军统领的呼喝——新皇的玄甲卫已将这秘密库房团团围住。

运河的晨雾中,沈惜棠立在二十艘改良战船的旗舰上。新铸的佛郎机炮膛泛着幽蓝毒光,炮口直指皇城方向。

她展开连夜复制的工部密档,磁石粉在船帆上拼出完整的景泰朝龙脉图——沧州暗渠的走向,竟与璇玑货栈的地窖完全重叠。

\"东家,水闸的磁石机关已校准!\"老秦转动青铜舵盘,暗藏在闸门内的三百斤燔石晶开始泛红。

当沈惜棠将璇玑锁按进控制台时,整条运河突然沸腾——二十年来积蓄的磁石矿渣与狼毒粉形成致命漩涡,将追兵的艨艟战舰尽数吞噬。

萧珩的战马在堤岸人立而起,他手中的半块螭龙玉佩突然迸裂:\"你以为揭穿身份就能活命?新皇早将你的画像传檄天下——逆贼萧珩,格杀勿论!\"

沈惜棠反手扯开衣襟,锁骨处用磁石粉伪装的龙鳞纹在烈日下泛光。

她接过马三递来的景泰朝战旗,旗面显形的血字诏书令三军哗变:\"今有景泰嫡脉,当承大统!\"

秋分那日,沧州城墙轰然倒塌。沈惜棠的新式磁石炮撕开三丈缺口,守军的缠枝莲纹铠甲遇狼毒粉即燃。

当她的战靴踏进工部衙门时,暗格中的景泰朝玉玺突然吸附起满地磁石粉,在青砖上印出完整的传位诏书。

\"永和逆贼,弑兄夺位......\"沈惜棠的指尖抚过玉玺螭钮,突然发现印泥中混着母亲特制的冰蚕丝。

硝石水泼洒的刹那,暗藏在印匣夹层的血诏显现:\"朕崩后,传位于七子萧珩,林氏女携玺出宫\"。

萧珩的玄铁鞭缠住她的手腕:\"现在你该明白,为何工部尚书非要你死?\"

他扯开官袍,胸前二十道酷刑疤痕拼成景泰朝密语:\"真龙在渊\"。

城外的战鼓突然停歇,新皇的使节捧着鎏金诏书跪在残垣前:\"圣上愿以半壁江山,换璇玑货栈的磁雷秘方!\"

沈惜棠将玉玺掷向诏书,磁石共鸣中迸发的硫磺晶,将皇权的谎言烧成灰烬。

白露那夜,沈惜棠拆解了最后一架磁石弩机。改良的农耕器具图纸在琉璃灯下铺展,运河的毒水被新式滤闸净化。

当老秦捧着《璇玑农书》雕版进来时,她正将佛郎机炮熔铸成垦荒犁头。

\"东家,萧珩在漠北称帝了。\"马三的密报沾着塞外黄沙。沈惜棠抚过母亲遗留的璇玑锁,突然轻笑出声。

她将锁芯投入熔炉,青铜汁液在模具中凝成新的量具——刻着\"天下为公\"的磁石矩尺。

晨光中,运河货船满载新铸的农具扬帆。

沈惜棠望着桅杆上猎猎作响的璇玑旗,终于明白母亲以\"璇玑\"为号的深意。

这乱世棋局,终需以工技正道破之。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磁石滤闸时,千里漕运的清波里,再映不出皇权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