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运河下游浮出玄铁棺椁!\"马三的嘶吼混着雷声传来。
沈惜棠冒雨冲上堤岸,磁石探针吸附在棺盖缠枝莲纹上——这正是永和元年工部特制的皇室葬具。
当冰蚕丝网吊起棺椁时,内里滚落的半块玉珏突然吸附在她胸前的璇玑锁上。
子夜惊雷中,沈惜棠撬开工部封存的龙脉图。磁石粉沿图纸纹路游走,最终汇聚在沧州暗渠的\"璇玑位\"。
她突然呕出黑血,染红的图纸显出新皇朱批:\"引运河水灌沧州,逆党尽殁\"。
\"令堂早料到此劫。\"萧珩的鞭梢挑开暗渠石门,\"这密室藏着景泰朝最后的磁石枢机。\"
二十架青铜浑天仪在琉璃灯下泛着幽光,仪身螭吻纹的运转频率竟与沈惜棠的脉搏同步。
五更天,新帝的玄甲卫撞破货栈大门。沈惜棠扳动浑天仪机关,整条运河突然改道,滔天巨浪将追兵卷入地脉深处的磁石矿洞。
吸附在岩壁上的工部密档被水力冲开,永和元年伪造的\"景泰遗孤溺亡案\"卷宗在漩涡中化为纸浆。
白露的晨霜覆满新铸的耕犁,沈惜棠立在璇玑农坊前检验改良的磁石耧车。
突然,老秦捧着焦黑的《天工开物》残本踉跄奔来:\"工部尚书带兵焚了泉州分号!\"
沈惜棠的冰蚕丝手套抚过残页,磁石粉显形的批注令她瞳孔骤缩:\"燔石晶配狼毒粉,可制破城雷\"。
她突然掀开粮仓暗格,三百桶标注\"赈灾粟米\"的木箱里,暗藏着改良的磁石引信装置。
\"东家,漠北急报!\"马三的密函沾着塞外黄沙,\"萧珩称帝,正用璇玑炮轰击长城。\"
沈惜棠将密函浸入硝石水,北狄文字的夹层里显出新皇密令:\"诛沈氏者,赐璇玑商号\"。
子夜时分,沈惜棠带死士潜入工部军械库。磁石钥匙在第七重铜锁前突然失效——这是萧珩特制的\"子母连环锁\",锁芯暗藏二十根淬毒钢针。
电光石火间,她扯过身旁叛徒挡在身前,惨嚎声中钢针尽数没入叛徒胸膛。
\"你终究成了真正的璇玑主人。\"萧珩的声音自黑暗深处传来,他胸前的龙鳞烙印正吸附着库内磁石,\"就像这些磁雷终将反噬其主。\"
沈惜棠挥刀劈开最后一箱军械,景泰朝制式弩机的龙纹竟与她的璇玑锁纹路相契。
她突然扳动弩机暗扣,二十支淬毒箭矢破空钉入库墙,箭尾素帛显形的北狄文字在磁石粉下扭曲成八个汉字:\"工技无善恶,人心分正邪\"。
秋分的明月映照着运河新闸,沈惜棠立在磁石了望塔上校准最后一架浑天仪。
突然,改良的磁石听地筒传来异样震动——三里外的官道下埋着三百斤燔石晶。
\"让水鬼队改道第七支流!\"她挥旗下令,货船暗舱内的磁石雷突然调转方向。
当新帝的龙辇经过石桥时,磁极逆转引发的爆炸将整座皇陵地脉掀上苍穹。
\"东家!玉玺!\"老秦捧着吸附磁石粉的景泰朝玉玺冲上塔楼。
沈惜棠将玉玺按进浑天仪枢轴,整条运河突然沸腾——二十年来工部埋设的阴毒机关反向运转,狼毒粉被磁石滤闸净化为治蝗药粉,燔石晶重熔为农具铁犁。
萧珩的玄铁鞭在此刻卷走玉玺:\"你以为毁去兵器就能天下太平?\"
他扯开衣襟露出溃烂的龙鳞烙印,\"看看这被磁毒腐蚀的躯体!皇权与工技,从来都是噬人的双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