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要去查清一件事。”他的眼神锐利如初,“萧家祖训记载,第一代镇海人是从归墟游回来的。”
海风突然变得腥咸,带着大海深处的气息,让人有些不适。沈青崖站在海边,眺望着远处的浪花。就在这时,他瞥见浪花中隐约有一道蓝光一闪而过,仿佛是某种神秘的存在。
他心中一动,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
“那就比比看,谁先找到真相。”他低声说道,声音在海风的吹拂下,显得有些缥缈。
寒夜,钦天监的铜壶滴漏发出清脆的声响,指针缓缓指向了子时三刻。
沈惜棠跪在占星台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十指死死扣住青砖的缝隙,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瘫倒在地。她的罗盘在脚边疯狂地旋转着,银针在“贪狼”与“破军”之间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而针尾系着的朱砂绳早已崩断,这无疑是大凶之兆。
“沈大人,星象如何?”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打破了夜的寂静。沈惜棠没有回头,她当然知道说话的人是谁——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萧珩,皇帝派来监视钦天监的鹰犬。
“紫微垣偏移三度,荧惑守心。”她的声音沙哑而干涩,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三日之内,京城必见血光。”
萧珩的玄铁靴踏过碎裂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弯腰拾起那根断绳,突然轻笑:\"沈家的'牵机术',果然名不虚传。\"
沈惜棠猛地抬头。
这根用尸油浸过的朱砂绳是沈家秘术,外人绝无可能知晓!
\"指挥使好眼力。\"她强压惊惶,袖中银针已抵在掌心,\"不知是从哪本野史上看来的?\"
萧珩忽然逼近。他比沈惜棠高出整整一头,飞鱼服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永和十六年冬,令尊沈明山在诏狱自尽前...\"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把半卷《璇玑谱》刺在了犯人背上。\"
沈惜棠的银针脱手而出!
针尖在触及萧珩咽喉的瞬间被两指夹住。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银针,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领——
苍白的皮肤上,赫然是半幅用磁粉刺就的星图!
\"另外半卷,应该就在沈大人身上吧?\"
五更时分,夜色仍浓,万籁俱寂,整个京城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沈惜棠的轿子刚刚驶出钦天监的大门,就被一队全副武装的缇骑拦住了去路。这队缇骑人数众多,气势汹汹,如同一群饿狼一般,将轿子紧紧地包围起来。
“奉旨查抄沈府!”为首的百户官高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震耳欲聋。他手中高举着一张黄色的驾帖,上面的朱红大印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沈大人涉嫌通敌,请即刻交出钦天监的印信,随我们走一趟!”百户官声色俱厉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支黑色的玄铁箭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来,直直地贯穿了他的喉咙。刹那间,鲜血四溅,溅在了沈惜棠的罗盘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沈惜棠惊愕地抬起头,只见屋顶上站着一个身影,正是萧珩。他手持强弓,弓弦还在微微颤动,显然刚刚射出了那致命的一箭。而在他的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熊熊火光,那正是沈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