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十五年前(1 / 2)

马六甲海峡的晨雾裹着胡椒辛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葡属满剌加日志》的焦边。萧珩的绣春刀劈开圣保罗教堂的青铜十字架,半截断裂的象牙海图突遇天光泛出磷光——图卷边角的拉丁文间,竟夹杂着\"延平郡王\"的篆文暗记!

\"千户大人看这缺口。\"她指尖抚过海图的锯齿裂痕,\"这羊皮鞣制是嘉靖二年佛郎机舰长所用,本该存于南京龙江船厂......\"

海面忽传炮响。五艘悬挂奥伦治旗的荷兰战舰破浪而来,船首的东印度公司徽却在硝烟中显露出郑成功的\"朱\"字王徽。萧珩的刀鞘击碎某舰艏像的柚木底座,迸出的不是木屑,而是成捆的《闽南海防图》,每页朱批都粘着延平郡王的私章!

\"禀佥事!\"亲兵撬开某箱马鲁古香料的夹层,\"这肉豆蔻里藏着......\"

沈惜棠的银丝绞碎丁香花苞,跌出的铜版密信突遇海风显形——标注的巽他海峡竟与郑成功水师的突袭路线完全重叠!

巴达维亚总督府的晨风卷着蔗糖焦香,沈惜棠的斗篷拂过《荷属东印度密档》的残页。萧珩的刀尖挑开市政厅的郁金香纹章,成箱的班达海珍珠滚落,珠光间缠着半封血书——\"永历二十年六月,输建州红衣炮三十门\"的荷兰文旁,赫然钤着科恩总督的狮鹫印!

“范迪门总督的印信……”她喃喃自语道,目光落在那印信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当年的那场激烈海战。她小心翼翼地用护甲轻轻刮过印信上的火漆裂纹,仔细观察着那缺角的痕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

“这缺角的痕迹,是当年与英吉利海战震裂的旧印啊!”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叹和惋惜,仿佛能想象到当时战斗的激烈程度。

就在这时,码头上传来一阵突兀的钟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五十名身着爪哇水手装扮的死士如鬼魅一般从香料垛后杀出,他们手中的短剑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短剑的锻造纹竟然与郑氏亲兵佩剑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些死士与郑氏有什么关联?

沈惜棠见状,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弩箭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去,准确地射断了敌酋头上的缠头布。随着缠头布的飘落,敌酋的面容终于暴露在众人面前,而他脸上的刺青更是让所有人都骇然失色——那竟然是施琅旧部的“靖海侯”黥面!

“好个海上马车夫!”萧珩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猛地劈出,将某柄马来克力士剑劈成两段。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红毛番的剑,竟然成了叛将的凶器!”

万丹苏丹王宫的沉香裹着血腥气,沈惜棠的皂靴碾过《巽他海峡密约》的残卷。萧珩的绣春刀劈开清真寺的星月塔,跌出的《郑成功盟书》突遇潮气泛潮——棕榈叶上的血指印,竟与永历帝的掌纹严丝合缝!

\"千户大人看这火漆。\"她指尖划过封蜡的郁金香纹,\"这‘镇海大将军’的印文规制,该是延平郡王用的......\"

宣礼塔顶忽现金铁交鸣。十二名白莲教徒持波斯弯刀杀来,劈砍手法却与郑家铁人军如出一辙。沈惜棠的银丝绞碎某柄弯刀,跌出的《东印度公司账簿》残页显形——永历二十一年虚报的八千担胡椒税,竟全数标注着\"输赫图阿拉炮营\"!

\"该去旧港宣慰司走一遭了。\"她劈碎盟书,\"看看施家的‘南洋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