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桉看过来,“怎的?非得你嫂嫂回去了?她能比得上大夫?还是说家中没有丫鬟婆子使唤了?”
说罢他又将目光落在曹佩娥身上,“左右你媳妇不是也在吗?”
意思很简单,云岁晚能做到的,曹佩娥怎么就不行了?
裴鹤丞哪里还敢出声?只好灰溜溜地从云家回了府。
而裴鹤丞这边一走,裴砚桉也跟着出了门。
一肚子的郁闷也不知道从哪里排解,干脆直接去了公门。
云岁晚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很困惑,她没想到裴砚桉会替自己说话,而且还有驳斥沈惠兰的意思。
她踟蹰地望着外面渐渐黑沉下来的天儿,心中的困惑越甚。
他这先是揣测,后是帮腔的又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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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曹佩娥回去之后就将这事情对沈慧兰说了一遍。
曹佩娥俯身过去,“母亲,嫂嫂想来也是抽不开身,不如我再替你按按头?”
沈慧兰一听那还了得,当即认为一定是云岁晚先前说了什么才让裴砚桉帮着她说话。
她将所有的愤怒都归结于云岁晚,扶额怒气冲冲地道:“真是反了天了,行啊,她既然要拿乔,那她云岁晚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要是一辈子待在云府,到时世人嘲笑的是谁!”
沈慧兰这番话很快就从念安园传出来,然后入了秋水园进了程妈妈的耳朵。
她哪里还坐得住?
翌日一早就急急地去了云府将这消息告诉给了云岁晚,“主儿,大太太生了大气了,你不如先回府上?趁着她现在病着你好生伺候两日或许这气就消了?”
“不然,真闹起来,这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云岁晚摇摇头,“凭什么我就要回去?既然母亲能说这样的话,那我依着她就是了。”
只是沈慧兰没撑到第三天,就先示了弱。
公主府忽然传出话来说是长公主有召,请云岁晚去一趟。
消息传下来的时候沈慧兰一下就蒙了,云岁晚和长公主何时攀上的交情?
还是说长公主平白无故地就要见云岁晚?
究竟所谓何事?
沈慧兰心中有太多疑问,但她总不能去问长公主吧?
只能自己各种胡乱地猜测。
但猜测归猜测,眼下重要的是人都不在府上,如何去长公主府?
沈慧兰早早撂下了那么一句话,难道现在要她舔着脸去求她回来吗?
那她这面子往哪里搁?
可如若不然,长公主这边如何交代?
思来想去,沈惠兰无法,只得将二太太姜氏和曹佩娥叫了过来,“弟妹,不然辛苦你带着丞哥儿媳妇再去一趟云府?”
姜氏一听这话,脸上也泛起了难,“嫂嫂,不是我不去,只是我的话桉哥儿媳妇也不一定听啊。”
毕竟是她大房的事情,她二房的过去这叫什么事儿?
沈惠兰连忙道:“好弟妹,咱们只需要将话带过去就成,她若是不去哪抗旨的便是她云岁晚,咱们也好有个说头不是?”
她揉了揉头,“我这头风一出门就疼痛难忍,这不才麻烦你吗?咱们毕竟都是一家人不是?”
沈慧兰难得说回软话。
姜氏无奈,不好驳她面子,加上也考虑到万一真惹怒了长公主说不定她二房也不一定有好果子。
只得无奈地应下来,“罢了,既然嫂嫂都开口了,那我便和丞哥媳妇走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