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惢心过得很好,江与彬心里也为她高兴。
但望着此刻天上的月亮,他喝了几口酒,那种苦闷的感觉又一齐涌了上来。
她生了皇子,一生下来,就被皇上立为太子。
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喜欢惢心,江与彬高兴了。
他为惢心高兴。
月亮渐渐被乌云所遮盖,他摇摇晃晃的从石阶上起来,头有点晕,同僚们都回来了,他怕自己这样子被他们发现,从太医院出去,路上的冷风吹在脸上,有种被刀子割的感觉。
江与彬知道,皇上应该就是那天他去冷宫跟惢心说话的时候遇到她的。
他其实有的时候都在后悔,后悔那时候为什么要去冷宫。
如果他没去,没叫惢心出来说话,是不是……是不是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就会更大?
可惜啊,这世界上最不该想的就是如果。
江与彬苦笑。
他已经求了能出宫的圣旨,虽然在宫里过得可以更好,但他终究怕有一天自己的存在会成为皇上的眼中刺从而影响惢心。
哪怕江与彬清楚,以皇上对她的感情应该不会这样,可他……到底是想再为她做点事。
江与彬离宫那天太阳很大,他拿着东西要走的时候遇到了惢心。
她背对着他,正看着被高曦月抱着的孩子。
阳光对她很是眷顾,从江与彬的角度去看,他能看到的只有她被光所勾勒的身影。
“江太医,该走了。”
进忠看着江与彬,沉默了几息,才提醒他。
“是啊,该走了。”
他重复了一下进忠说的话,眼眶里的热意又涌了上来。
怎么办?
还是有点舍不得。
他转过身,进忠走在他的前面。
而在那边的惢心似乎才有所察觉,她别过脸,目光还没落到江与彬身上,就被过来的弘历给完全遮住。
“看吧,以前是你在我这不让我碰,现在有了孩子了,还是不让我碰。”
高曦月啧了一声,凑到惢心跟前,那蛐蛐的话是随口就来。
弘历:“知道就好。”
他一手牵住惢心的手腕,对着高曦月是横眉冷对,而等他的杳杳看过来,又是春风拂面。
他让翠玉可以晚点把孩子抱回去,拉着惢心的手往回走,路上有听到她突然疑惑的问他。
“进忠呢?我好像今天一大早就没看到他。”
“可能是有事吧,我记得我让他去做事了。”
“原来是这样。”
惢心没再继续往下问,弘历在她那话结束后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好。
还好惢心没问。
天知道弘历是有多急着过来,他就怕江与彬会来见杳杳。
“杳杳。”
“嗯?”
快走到承乾宫,惢心突然听到弘历叫了她一声。
光影斑驳之下,他低头就吻了吻她的额前。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叫你。”
他唇边绽开一个笑,听到他是这个解释,惢心眼睫微颤。
弘历一直觉得自己遇到她是一个幸运的事,就好像现在,阳光正好,而他的妻子会在他的身边……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