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轩铭眸光闪动,眼底掠过一抹愧疚。
他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凌芜慌忙从树后走了出来,不巧的是,她和姚玉颍面对面碰上。
“你有没有看见朝二公子?”姚玉颍趾高气昂地问道。
凌芜摇了摇头,抬步正欲离开,却被姚玉颍伸手挡住:“你鬼鬼祟祟地在那儿做什么?”
“我好像没有必要与你解释这些!”凌芜淡淡道。
姚玉颍拧了拧眉,又看向树的方向,那里的确是空无一人。
她这才放凌芜离去,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找去。
两人离开后不久,朝轩铭方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冲着姚玉颍的背影唤了一声:“姚小姐!”
姚玉颍看见朝轩铭,先是笑着走上前,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默默看了眼树的方向:“你方才在哪里的?怎么忽然就冒出来了!”
“就在附近,听见你叫我,我便过来了!”朝轩铭神色从容道。
姚玉颍点了点头,想起朝轩铭对待凌芜的冷淡态度,她想应是自己想多了。
……
朝轩昱刚回到侯府,就被承安侯上前狠狠踹了一脚。
“蠢货!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朝临峰怒喝了一声,还想再打,却被宋窈儿急急拦了下来。
“当众折辱凌芜,你是觉得你很得脸是吧?别忘了她是你妻子,是这侯府的世子夫人,你打她就是打侯府的脸,何况还是那样人多的场合,你想让侯府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吗?”
侯府本就有宠妾灭妻的谣言在,眼下谣言未灭,朝轩昱又生生给添了把火,直接把这桩丑闻给坐实了。
“凌芜太不懂事,儿子作为夫君只是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儿子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那是教训她吗?你差点淹死她!”
“那怎么会?那湖边很浅,压根淹不死人的!”宋窈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朝临峰出了气,眼下稍稍冷静了一些,叹声道:“方才荣王给我传信,是他的人下水救了凌芜,这种事荣王何必作假?”
朝轩昱脸色发白,心底浮上一抹不安,怎么会这样?明明凌芜距离岸边很近,稍稍费力就能回到岸上,怎么会差点被淹死?
“幸好荣王没有继续追究此事,不然侯府将会是腹背受敌!”朝临峰冷冷瞪了一眼朝轩昱,“日后做事再如此冲动,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说完,朝临峰气冲冲地大步离去。
“这荣王向来喜怒无常,他这样的人怎会费心管咱们侯府的家务事?”宋窈儿想不通,可也实在看不透玺长宴,“夫君,我扶你回院里休息,先去给你拿药吧!”
朝轩昱没再多说什么,和宋窈儿回到了窈窕院,宋窈儿走后,朝轩昱却没有继续趴着休息,而是忍着伤口的疼,一步步走出了院子。
他看着那棵被他从中间砍断的芙蓉树,空荡荡的,仿佛连带着心里也空了一般。
他连忙吩咐身旁小厮:“再去给我找几棵芙蓉树来!”
她生气他砍了她的芙蓉树,那他就在宁玉轩多种些芙蓉树就是了,几棵树而已何至于让她心生龃龉?
他忍痛走到那棵光秃秃的芙蓉树干前,走近才发现,粗壮的树干中间赫然出现一道裂纹,似再难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