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趁青铜柱崩裂的瞬间咬破舌尖，妖族秘血在空中画出一道符篆，硬生生撕开空间裂缝。她抓住叶无殇的手腕就要往外冲，却见玄霄指尖轻弹，一道金色锁链穿透叶无殇的琵琶骨，将他死死钉在祭坛中央。

\"霜儿，走！\"叶无殇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被飞速抽离，分身突然暴起，化作一道黑烟扑向玄霄：\"既然都是棋子，那就一起毁掉吧！\"玄霄不闪不避，任由分身撞入内丹之中，刹那间天地色变，血色雾气中竟浮现出无数冤魂的哭号。

白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想起妖族古籍中记载的\"血契献祭\"之法。当第一滴鲜血落在叶无殇眉心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以我妖族圣女之血，换你魔心觉醒——叶无殇，你答应过要带我去看忘川花海的。\"

叶无殇眼睁睁看着白霜周身腾起青色妖火，她发间的图腾化作实质，如锁链般缠上玄霄的脚踝。玄霄的脸色终于出现裂痕：\"你竟敢......\"话音未落，叶无殇身上的锁链突然寸寸断裂，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阴阳鱼图案——那是魔心与人心终于融合的标志。

\"玄霄，你以为掌控了一切，却忘了......\"叶无殇抬手握住内丹，黑色魔纹顺着手臂爬上玄霄的眉心，\"棋子也会有自己的执念。\"当白霜的妖火与他的魔气在祭坛中央炸开时，叶无殇最后看到的，是玄霄眼中前所未有的恐惧，以及记忆迷宫深处，那个对着他微笑的、与他一模一样的虚影。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

意识陷入黑暗前的刹那，叶无殇终于想起了三百年前那个雨夜——他不是魔尊，而是为了封印挚友玄霄的入魔之心，自愿被注入魔尊残魂的仙门弟子。而那个被称为\"幽冥\"的魔尊，不过是玄霄为了掩人耳目而创造的假象。

白霜的哭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叶无殇想要伸手触碰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化作点点星光。在彻底消散前，他听见玄霄的怒吼：\"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幽冥的本源早已融入三界，你终究逃不过成为魔躯的命运！\"

而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释然的笑——至少在这一刻，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本心。当最后一片星光坠入白霜掌心时，迷宫深处的镜面突然全部碎裂，露出外面早已破晓的天空。

白霜颤抖着捧起那些星光，发现它们正在凝结成一枚黑色玉简。玉简上浮现出两行小字：

\"魔心非魔，人心非人；

破镜方见，真我本真。\"

她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正有一道黑影撕裂云层，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扑面而来。而手中的玉简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她的眉心，在那里种下一颗小小的、闪烁着微光的种子。

\"叶无殇，我一定会找到你。\"白霜抹去眼角的泪痕，指尖抚过心口还在发烫的位置，\"不管你是仙是魔，我都会把真正的你，从这混沌的命运中抢回来。\"

风起云涌间，她的身影已消失在破碎的迷宫中，唯有祭坛中央那枚血色内丹，正在缓缓沉入地底，等待着下一个苏醒的契机。而远处的仙城之内，玄霄道君正抚着眉心新出现的魔纹，对着铜镜露出莫测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