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进帐议事吧!”
我点点头,也示意燕一,兰哲别,赵庶跟李邹一同进帐。刘豹知道赵庶跟李邹算是我的亲信,也帮他们两安排座位,这让他们两人受宠若惊,赶忙向刘豹拱手道谢,刘豹摆摆手,没说什么,我则拍拍他们两的肩膀,示意他们入座。等众人坐定,我大概描述了下进城的始末。
其实在大陵县县令装死之际,我也可以猫哭耗子,虚与委蛇一下,装做无事发生,然后问清楚昭余泽的情报再离开,但是在他装死之际,我已经认定他是想采取缓兵之计,他知道至少已经得罪了丁原,王球两位上官,在朝中已经晋升无望,甚至有可能还会掉乌纱帽,外加匈奴大军在外,所以在这两个巨大压力之下,他只能破罐子破摔,一条路走到黑,找机会将我们囚禁,或者斩杀,然后派信使求援,等援兵到来击退匈奴人之后,再把通敌卖国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如此一来,他的危机解除,甚至还有可能加官进爵。但这对付一般人可以,对付我,想p吃呢!此为下策。
大陵县县令也可以不装死,诚心认错,给出昭余泽的情报,然后再给出匈奴人勒索的赔偿,这样我还可以大发善心,放他一马,小惩大诫即可,此为中策。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一开始就别得罪我们,恭恭敬敬的请我们至内室议事,要不放心就偷偷安排左右各五百刀斧手,我也会装作不知道,至少表面兄弟就可以,面子上过得去得了,就不会有之后这些破事,此为上策。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大陵县县令自作聪明选择下策,那就是与我们不死不休之局。其实这世间很多犯罪者都是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活路给堵死了,最后只能走上一条不归路,就如同这位大陵县县令。
我说完进城的始末后,刘豹恍然大悟,说道:
“原来这大陵县县令早就心存歹意,幸好吕大人反应迅速,不然可着了这奸佞小人的道了,那现在怎么办?”
我答道:
“攻城。”
刘豹张大嘴巴道:
“啊?攻城?那可是会死人的耶!”
换我瞠目结舌了,什么攻城会死人,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不,是匈奴人会说的话吗?你们匈奴人不是凶狠残暴,视人命如草芥吗?要不要比个兰花指再把这句话说一遍?
刘宣见我神色古怪,于是苦笑说道:
“奉先,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匈奴勇士是死一个少一个,基本上就是围而不攻,如果能够恫吓成功就好,真的遇到不怕死肯守城的,那基本上就没戏,我们只能拍拍屁股走人。”
其实这原因我大概已经猜测到了,只不过是由匈奴人口中亲耳听到这种话令我有点吃惊了。于是我点点头,说道:
“好,那就先围而不攻。”
于是刘豹就安排三面合围,各分2000人在北,东,西面城墙外驻守,因为大陵县的西南方50里处就是平陶县,围三缺一会让守城者有逃离的希望,而不会坚定守城的信念,相对的守城意志就会比较薄弱。
另外安排2000人埋伏在南方20里处,以防守城方真的从南面城墙突围。2000人则在守城方看的见之处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这让他们知道我们打算攻城是认真的,也可以动摇他们的军心士气。
我们在大帐中,果然等来斥候截杀了十数位信使的消息。不是不能放信使过去,然后再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法,只是一万的兵力实在不太够采取这种战法,再加上我们不知道平陶县到底有多少兵力,以及有昭余泽附近不明原因让千名匈奴骑卒消失的隐患,我实在是不想增加太多变数,只能老老实实的先拿下大陵县城在说。
这真是奇异的感觉,之前我被南匈奴围了两次城,现在反而是站在南匈奴围城的角度来看事情,果然是世界真奇妙,十年河东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