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张桌子的空房间,昏暗的灯光,无法聚焦的双眼。
路翩只感觉晕头转向两眼发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脑袋剧烈的疼痛,没有办法思考。
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昨晚上吃了什么?
路翩一概不知。
双手撑在桌上,残存的理智勉强抬起身体。
仰头,朦朦胧胧似乎看见有一个人影。
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长相。
“清醒点,下面我来宣读游戏规则。”
声音听不清是男是女,似乎也是做了特殊处理。
“时间紧迫,记得住多少,那是你的事情。”
“时限是下次破晓,在此之前,你要拿到一百分。”那个人不管路翩的状态或者听不听的明白,自顾自地开始解说。
“根据你的身份,会赋予你相应的能力,具体的情况你可以自己按腕表上的按钮查看。”
“加上你,全城共有三十个像你这样的玩家。不准出城,不准摘表。杀掉一个玩家可以得五分并继承这个人的分数,杀掉非玩家可以得一分。”
“时限到达之前,没有一百分的玩家,都会死。”
路翩几乎停止的大脑一口气涌进这么多信息,根本没法听懂这个人在说什么。
以至于没有理解这段话有多吓人。
只是眼皮不停地在打架,闭上,张开,又闭上,又张开。
梦回高中数学课。
终于还是败给了虚弱和困意,只清醒了一瞬间的意识逐渐消散。
最后只记得那个人说了一句,“祝你好运,‘欺诈师’”。
思绪随即瓦解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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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翩,路翩?你是马吗?站着都能睡着?”
就像正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高中生突然反应过来早自习要迟到了然后惊醒的那样,路翩也心里一惊,猛地睁开双眼。
洗手台,水龙头大开着,路翩的手上沾满绿色的洗手液。
“我说姐啊,你们法院的洗手液怎么看起来这么恶心啊?绿色的跟史莱姆似的。”
路翩嘴上抱怨着,随便抹了几下就伸手冲水。
“史莱姆不一般都是蓝色的吗……”被路翩叫作姐的女生站在厕所的门口,时不时低下头,神色焦急地看自己的手表。
“一会儿的审判,别多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应该自己心里清楚。”她向路翩再三叮嘱道。
“知道了姐,你林芝不是最年轻的金牌律师吗?还不能相信你?”路翩随手把水甩在地板上,走出厕所。
看上去面色如常,但只有路翩知道自己现在慌的一批。
昨晚正吃着泡面打游戏,突然来了两个警察敲门,二话不说就把路翩直接拷走。
也没审也没问,往拘留所一扔,就再没人管过路翩。
到今天早上被拉过来审判,不超过十二小时的事儿。
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路翩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就要被抓起来。
“靠你了姐。我相信你可以的 ”路翩拍拍林芝的肩膀,把没甩干的水都擦在林芝的西服上。
“话说,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林芝一脚踢在路翩屁股上,“去你的吧,要开庭了。再作死你就去监狱里面做梦去。”
中级法院,第三法庭。
不修边幅的中年审判长坐在台上,手里捏着他用来宣判的可爱小木锤。
路翩站在左边,和自己的辩护律师林芝姐在一块儿,对面是素未谋面的原告人。
“那么,所有有关人员都已经到位,下面本院将陈述对被告人的指控。”坐在前面的审判长清了清嗓子,开始陈述。
路翩心跳开始莫名加速,终于要说到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没有不良嗜好,没有接触不好的东西或者组织,看电影的时候都不翻墙,路翩实在找不出自己到底有哪里犯错,值得被审判。
审判长终于开始宣读对路翩的指控:“被告人,路翩,26岁,被指控于昨晚下午六点左右,偷走了原告人王浩的妈妈。对此,被告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路翩停了几秒,左看看,右看看,确保这不是某种低劣的恶搞环节。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大叔在说什么东西啊?
什么玩意儿?excuse me?这是人话吗你就说?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
偷走了别人的妈妈?这是什么罪名?
居然还有脸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路翩懵逼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想骂人,发觉这是法庭上,对面可是审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