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冯异连忙收住架势,四处张望。
“堂弟,别来无恙。连我你都不认识了?”
话音一落,山林里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单见这个青年男子身高八尺左右,玉树临风,端的长得和自己的二叔一模一样。
“你是?”
“贤弟,我正是你堂哥冯孝啊。”
“二哥真的是你吗?”
冯异大喜过望。
“二哥,这么多年来你杳无音信,二叔二娘为寻找你早已经告别人世,现在你怎么突然从山林里钻出来了?”
看到冯孝,冯异大吃一惊,疑问不断。
“贤弟,说来话长啊。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回到家里再说吧。”
“好!我们这就回去。”
俗话说,人生有三件喜事:洞房花烛夜,官居执金吾,他乡遇故知。
冯异在山林里,遇到了十几年未曾谋面的二哥,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
两个人一路又说又笑,回到了尚北王村。
“娘,您快快看看谁回来了?”
还未踏进家门,冯异就大声呼唤母亲。
听到儿子的呼叫声,冯母走了出来。
“这个,不是孝儿吗?”
冯母更是喜出望外。
“婶娘在上,不孝侄儿跟您老磕头了。”
“我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二哥,你客气什么哩,赶紧站起来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和我娘说嘛。”
冯异上前,把冯孝搀扶起来。
“婶娘,这是孩儿孝顺您的。”
说着,冯孝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黄金,看样子足足有一百两。
“儿啊,你能回来就行了,这是干什么?”
冯母推辞着。
“婶娘,你就收下吧,乃翁娘去世早,小时候,只有叔叔和您照顾我了,如果没有您们二老,我早就让野狗野狼给吃了。”
冯孝懂事地说。
“嗨,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儿啊,你这一去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你是怎样渡过的?”
“婶娘,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
冯孝眼圈儿一红,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
“大哥,您出来一下。”
冯孝讲得正提劲儿,叔寿站在门口朝着冯异招手。
“寿啊,你怎么不进屋里来说话?”
冯母连忙招呼叔寿。
“娘,我和大哥说一句话,我们有急事出去一趟。”
听说,有急事,冯异这才搭话。
“娘,二哥,您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冯异说完,起身来到叔寿身边。
“什么情况?”
“大哥,近日,我们在山上了望,发现山下有一支队伍,想要闯进父城境内来,被我们拦下了,结果他们就地驻扎下来不走了。这麦子马上就要熟了,我怀疑他们是抢收麦子的,就连忙赶回来向您禀报。”
“铫期、左隆都在前线吗?”
“都在前线,他们正日夜监视敌情,唯恐他们发起偷袭了。”
“好,我知道了。”
…………
军情重大。
冯异二返身进屋,向母亲和二哥冯孝说明情况,然后提着宝枪,骑着良驹,向龙虎山方向奔去。
翻过龙虎山,下到山的南麓。
叔寿牵着战马,冯异信步来到麦田里,看着金黄的麦浪,他笑眯眯地摘下两穗麦子,在手掌里轻轻地揉搓起来。
麦穗在他厚实的手掌中,
翻滚。
麦芒扎在他厚实的肌肉里,略微有一点点刺疼。
一阵揉搓之后,冯异摊开手掌来,一粒粒金黄的麦粒躺在肉床上。
冯异的眼睛里,流露出喜悦的,光芒。
他瞟了瞟了金黄的麦浪,继续向前。麦浪起伏,冯异手持霸王枪,在麦海中穿行。
突然,他的脚下一沉。随之,嘡朗朗,嘡朗朗,嘡朗朗,响起一阵铜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