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几个知道一些内情的男生，看向两人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暧昧。

萱萱虽然不太在意周围同学异样的目光，但被程小野这么拉着，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试图甩开程小野的手，压低声音问道：“小野，你要干什么？我还要去打球呢，要不你等我回来，咱们再聊？”

程小野听了，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说话的语气也强硬了许多，几乎是吼着说道：“我说了，不许你去跟那些男生打篮球！”

他这一嗓子，瞬间惊动了教室里原本安静的同学们，那些本来就在看热闹的同学，此刻更是像一群等着吃瓜的群众，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就差没掏出瓜子来嗑了。

萱萱虽然不怕被人关注，但也不想被当成猴子一样围观。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放手迹象的程小野，无奈之下，只好耐着性子被他拉着走出了教室。

来到走廊，程小野依旧没有停下，拉着萱萱直接走出教学楼，向教学楼后面走去。

出了教学楼，萱萱就猜到他要带自己去哪儿了。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她没有反抗，跟着程小野来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幽会林”。

不过，在两人“拉手”走出教学楼的过程中，萱萱没有注意到，有个人正好看到了他们这一“亲近”的举动。

那人没有声张，只是露出了一丝戏谑的笑容，然后朝着高三七班跑去。

教学楼外“幽会林”。

萱萱终于甩开了程小野的手，质问道：“程小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行就回家休息休息吧。”

“不用，我没事。”程小野语气生硬地回答道。

“没事？没事你不让我去打篮球？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拉到这儿来？你是觉得快毕业了，没话题可聊，想找点事吗？”

“我不是不让你打篮球，我是不让你跟那些男生打篮球！”

“为什么？这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我不想你被人占你便宜！”程小野愤怒地吼道。

“什么？”这个答案大大出乎萱萱的意料，让她一时有些无语。

被程小野这么一说，萱萱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恼羞成怒：“臭小子，你疯啦……”

程小野却没有被她的气势吓住，打断她的话说道：“我没疯！难道你不知道那帮小子找你打篮球安的什么心思吗？”

萱萱当然知道那些男生一开始找她打球的目的，确实有几个男生想趁机占她便宜。

但萱萱可不是好欺负的，她吃过的盐比这些男生吃过的糖都多。

那几个男生被萱萱用几次“合理”冲撞教训之后，就变得老实了，再也不敢乱动手动脚，连贴身防守都不敢了。

现在找她打球的男生，都是被“修理”过的，手脚规矩得很。

但今天程小野的反常表现，让萱萱意识到打篮球只是个借口，她多少猜到了他的真正目的。

正因为猜到了，她才不想刺激程小野，只想快点应付过去。

所以，萱萱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选择沉默来回应程小野的质问。

程小野见萱萱不说话，心里有些泄气。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萱萱拉到这里，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离开呢？

于是，他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你心里都明白，是我多此一举了。”

“不是的。我……”萱萱本想解释两句，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程小野见状，苦笑着说道：“你现在连跟我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了吗？”

“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以萱萱的性格，她很想多解释几句，可她心里清楚，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尽快离开这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于是，她生硬地转移话题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见萱萱要走，程小野再次拉住她，神色复杂地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对不对？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你在故意躲着我。”

“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萱萱只好继续装傻。

程小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突然话题一转，问道：“你还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吗？”

萱萱回答道：“嗯，有十五年了吧。”

“对，是十五年零28天。那你还记得我们做了多长时间的同学吗？”

“也是十五年零28天呗。”

“是啊，我们同班同学都已经有十五年零28天了。”程小野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天倾诉，“你让我们同班了这么久，我曾经以为这是上天在告诉我，我们的缘分有多深。可到现在我才明白，这是在告诉我，我有多可笑，多么自不量力……”

萱萱不想看到他这样自怨自艾，更不想在高考前影响他的情绪，于是当机立断地打断他：“小野，你别这么想。你一点都不可笑，也没有自不量力。你这么优秀，难道自己还没发现吗？”

程小野再次苦笑，说道：“优秀？我哪有什么优秀的？还不是为了能有资格陪在你身边，没日没夜地苦练。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足球和篮球吗？原本我连什么是走步都不知道，可现在我连是不是3秒违例都能在心里默算清楚。你说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听到他的话，萱萱十分震惊。她没想到，一个男生竟然能为了喜欢的人做到这种地步，这份感情确实很感人。

但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她能够接受他的理由。

“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你付出了这么多。但这真的不是我能接受你的理由，我知道你喜欢我。”

“不，你不知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吗？从幼儿园毕业那天，你紧紧抓住我的手不放的时候，从你那天举办的‘演唱会’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我就知道你有多优秀，也清楚自己有多普通。所以，为了能站在你身边，我开始拼命努力，自我折磨。这一坚持，就是十二年。”

萱萱感到一阵头痛。

虽然她早就知道程小野对自己有好感，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用情竟如此之深。

“我真的没想到你从那么早就开始……但我只能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回应你的付出和努力。”

“我知道。”程小野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是苦涩的。

“你知道？”

程小野看向萱萱，微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会拒绝我，也知道今天说出这些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说完之后，我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但我还是要说出来，因为我想在离开你之前，让你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地喜欢着你。这就足够了。”

“你怎么这么傻呀。”萱萱并非冷血无情，面对程小野如此深情的告白，她心里也很感动。

“但是，我真的很抱歉。”尽管心里满是愧疚，萱萱还是狠下心，用充满歉意的语气，说出了可能会伤害程小野的话。

不过，程小野似乎并不在意萱萱的态度。

相反，因为终于说出了压抑多年的心里话，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