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往后靠了靠,慈爱的摸了摸肚子,道“罢了,就当是为本宫腹中孩儿祈福,让她过些安生日子吧。”又问道“人找得如何了?”
剪秋点点头,低声道”五格大人在江南找到一女子,原是一可怜人,父亲好赌,将她抵给了怡春楼,被五格大人暗中买下,现如今养在府中调教着。”
似乎是想到往后这后宫里的热闹,宜修没忍住勾了勾嘴角,“别薄待了她,可有问过她的意愿,宫中可怜的女子已经够多了,本宫也不愿再多一个,多费些时间再找一个便是。”
“娘娘放心,那姑娘听说要入宫,千恩万谢的要向娘娘磕头,那姑娘说原打算等他父亲拿到钱就找根绳子了结了自己,没想到遇到这样的好心人,说定会以娘娘马首是瞻,说来那姑娘的确可怜,听说刚见着时浑身是伤,面黄肌瘦的,若非容貌......怕是要一辈子蹉跎在那腌臜地方了。”
“也是个可怜人,殊不知入宫要受多少磨难,她既愿意,找人教她些东西,不求精,能入眼便好,否则太过刻意。”忽然嘴角一弯,道“她身上的淤青可要用些好药,找个医女给她治伤,朱砂混合蛇油制成的化瘀膏效果就不错,给她在肩头涂上。”
剪秋不懂医术,但能让宜修特意提起,定不只是化瘀膏这样简单,“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竹英端着温热的安胎药走进内间,“皇后娘娘,该用安胎药了。”
蹲在宜修旁边就要伺候她服药,吓得剪秋连忙上前接过药碗,小口小口的喂给宜修。
竹英也不拒绝,只说起了别的,“娘娘这胎约莫在年节后生产,现下可以准备好产婆和乳母了,太后娘娘那边遣人说了,已经让人备了两个经验丰富产婆和两个可靠乳母,随时可以送进宫,娘娘可挑着用。
许是成日只顾着养胎,倒忘了这一茬,到底是太后周到。
好在剪秋几人得用,不用宜修吩咐也周全行事。
”姑姑放心,奴婢已经备了产婆和乳母,当时还得劳烦姑姑看顾一二。”
竹英自不会推脱,“娘娘放心,奴婢定看好几人,吃食穿戴也会每日检查。”
宜修都快忘了这回事,脑中闪过梦里抱着自己吧唧的小女孩儿,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脸颊。
“淑嫔也快生产了,她母家刚入京不久,想来一时之间也不好找产婆和乳母,内务府准备的总归不如这几人可靠,本宫生产后,就让她们住进永和宫,伺候淑嫔生产吧。”
看向剪秋,“再找几个得用的乳母送去供她挑选。”
自从竹英住进景仁宫后,便觉宜修与从前大不相同,以前的宜修,就像冬日里的冷月一样,散发着高贵而疏离的气质,让人在她面前无端地感到一股寒意。
然而,如今仿佛春日里的骄阳,明亮而温暖,让人不禁想要靠近。
也知道宜修喜欢安陵容,连带着也喜欢她腹中孩子,恭维道“娘娘仁善,怀着身孕仍惦记后宫妃嫔,淑嫔若知晓娘娘如此为她着想,怕是要感激涕零了。”
“那孩子生下来也是要叫本宫额娘的,自然要多照看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