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之约将至，旧债当偿。玉蝉为证，望勿相忘。

弟 敬上\"

没有日期，没有署名。韦景云翻看信封，上面只有\"段鸿祯亲启\"五个字，没有邮戳，显然是有人直接送到府上的。

\"程医生，\"韦景云将信递给她，\"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自然死亡。\"

程佩兰快速浏览信件，眉头越皱越紧：\"需要查清这封信的来源。还有这个'二十年之约'指的是什么。\"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注意到没有，段少爷的反应很不自然。\"

韦景云微微点头：\"不仅是他。看那里——\"他指向书房角落的屏风，后面露出一角藏青色衣料，\"有人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程佩兰刚要动作，韦景云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摇了摇头。他提高声音道：\"程医生，看来段老爷是突发心疾去世的。这些符号可能是他痛苦时无意识划下的。我们可以向警署这样报告了。\"

程佩兰会意，配合道：\"是的，初步判断是自然死亡。我们可以...\"

屏风后的人影突然动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匆匆溜出了书房。韦景云快步跟到门口，只看到一个穿着藏青布衣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是段府的管家阿福。

\"有意思。\"韦景云喃喃自语，\"段老爷的死，牵动着不少人的神经啊。\"

程佩兰走到他身边：\"你在镇上人脉广，能查到这封信的来历吗？还有那个玉蝉，似乎让段少爷很不安。\"

韦景云望着窗外渐散的雾气：\"雾隐镇不大，但秘密不少。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很多事都被掩埋了。\"他转向程佩兰，\"程医生，你相信巧合吗？\"

\"法医不相信巧合。\"程佩兰干脆地回答，\"只相信证据。\"

韦景云笑了：\"那我们或许能合作愉快。不过在此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黑色药丸，\"含在舌下，可以防止中毒。\"

程佩兰挑眉：\"你认为我们会有危险？\"

\"在雾隐镇，\"韦景云将一粒药丸塞进自己口中，\"雾气掩盖的不只是视线。\"

两人重新检查书房，这次更加仔细。韦景云敲击每一块墙砖，终于在西墙的书架后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藏着一叠发黄的纸页，最上面是一张地契，日期是1915年，地点是镇西已经废弃的\"锦绣布庄\"。

\"二十年前...\"韦景云轻声说，翻到下一页，那是一份名单，上面有七个名字，其中三个已经被红笔划掉。段鸿祯的名字赫然在列，而最后一个被划掉的名字正是他。

程佩兰倒吸一口气：\"这是...死亡名单？\"

韦景云正要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两人冲出门去，只见后院的水井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倒在血泊中，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睁大的眼中满是惊恐。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手中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在阳光下，一抹诡异的绿色若隐若现。

又是玉蝉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