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方的天空裂开道巴掌大的缝隙,狗头人身的妖怪打着滚栽进水田。这厮顶着焦黄杂毛,鼻头沾着泥浆,腰间的破布条还别着半截骨头。
\"种田的!\"它扑腾着爬上岸,尾巴甩出串泥点子,\"给狗爷倒碗水!\"
七人齐刷刷扭头。戒色和尚的佛魔臂正捏着秧苗,金玲儿的九凤绫缠着水瓢,唐好甜的碧鳞毒雾凝成小铲子——活脱脱一群庄稼把式。
上官玉传音众人:“别动,我去。” 上官玉走到狗妖面前。
\"水井干了。\"上官玉解下腰间酒葫芦晃了晃,\"百果酒倒有一壶。\"
狗妖鼻孔猛抽两下,哈喇子顺着尖牙滴落:\"酒?\"它窜到青石板上坐定,尾巴拍得啪啪响,\"满上满上!\"
黄毛爪子抱着酒坛猛灌,琥珀酒液顺着下巴淌了满胸脯。戒色和尚蹲在旁边数数:\"第三口...第四口...\"
\"嗷——\"狗妖突然仰天长啸,蹿上桃树乱蹦,\"好酒!好酒!\"它扯下半截树枝当剑使,歪歪扭扭耍了套醉剑,扑通一声栽进池塘。
金玲儿甩出九凤绫卷住狗腿:\"捞条醉狗加餐?\"
\"使不得!\"狗妖在水里扑腾着作揖,\"狗肉酸!酸!\"说着突然翻起肚皮装死,漂到唐好甜脚边偷摸拽她裙角。
\"雷哥!\"唐好甜跺脚娇嗔,碧鳞毒雾凝成小蛇咬住狗耳朵。狗妖嗷唠一嗓子蹦上岸,湿毛炸成刺球。
\"接着喝!\"戒色和尚又拍开坛酒,\"佛爷这酒能洗筋伐髓...\"
狗妖抱着酒坛猛摇尾巴:\"狗爷给你们跳支《月下追兔》!\"它后腿直立转圈,前爪在头顶比划兔耳,尾巴甩得像风车。
南宫主笑得雷纹臂直冒电花:\"这蠢样能追到兔子?\"
\"你懂个屁!\"狗妖醉眼朦胧地指着他,\"要这样...\"突然窜出去啃住自己尾巴,在田埂上滚成个黄毛球。
众人笑得东倒西歪。墨诗语的凤冠垂珠掉进酒碗,诸葛歌的星斗盘撞翻腌菜坛,连上官玉都扶着桃树抖肩膀。
日头西斜时,狗妖四仰八叉躺在草垛上。它肚皮鼓得像皮球,爪子还紧紧搂着空酒坛:\"好汉...再来一坛...\"
上官玉用剑鞘戳了戳狗肚子:\"酒管够,问点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