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的油脂滴落声里,南宫主捏着兰花指往蟒肉上撒金粉:\"这是南海鲛人泪磨的香料,配赤鳞蟒的土腥味正合适...\"
\"土你大爷!\"诸葛歌一巴掌拍开他,\"老子抓的可是百年妖蟒!\"
金玲儿红绫一卷,从蟒腹掏出颗拳头大的蛇胆:\"好弟弟~这可是大补之物。\"玉指轻弹,蛇胆精准落入上官玉怀中。
少年望着蠕动的墨绿色胆囊,默默塞给戒色:\"大师更需要。\"
\"阿弥陀佛...\"戒色捧着蛇胆的手微微颤抖,\"贫僧修的是大乘佛法,不忌荤腥...\"说罢仰头吞下,光头上瞬间泛起绿光。
看得上官玉眼角直抽抽“大师真是高人啊,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啊!” “贫僧修心不修口”戒色满面笑容。 “那为何 法名叫戒色呢”上官玉此言一出三人笑喷。 金玲儿适时补刀“老娘的内衣擦佛像是不是要干净些” 戒色“小僧去方便”说着开溜。
黑风寨赵德柱若在此,定会感慨这五人比他更像劫匪——不是劫匪的祖师爷,毕竟连妖蟒的门牙都被诸葛歌撬下来当占卜工具了。
篝火噼啪作响,南宫主掏出面琉璃镜整理刘海:\"说到东洲趣事,三年前天剑山那场收徒大典...\"
\"我知道!\"诸葛歌窜起来,头顶呆毛粘着片蛇鳞,\"当时天剑长老放话说要收绝世剑胚,结果来了个扛锄头的!\"
戒色突然咳嗽:\"咳咳!\"
\"对对,那秃...那位佛门道友!\"诸葛歌硬生生改口,\"一锄头劈开了试剑石!\"
金玲儿红绫卷走最后一块烤蟒肉:\"后来呢?\"
\"后来天剑长老连夜改了门规——'带锄头者不得入山门'。\"南宫主金扇遮面窃笑,\"据说那试剑石到现在还裂着。\"
火光映得金玲儿眉眼如画:\"说到趣事,我们合欢宗倒有桩秘闻...\"她突然贴近上官玉耳畔,\"百年前有位师姐,把欢喜禅的佛子拐跑了~\"
戒色手中佛珠\"咔\"地捏碎两颗。
\"那佛子还俗后开了家胭脂铺。\"金玲儿指尖燃起粉焰,\"招牌叫'菩提泪',现在还是东洲贵妇最爱...\"
\"后来呢?\"诸葛歌伸长脖子。
\"后来啊~\"红绫突然缠住他脖颈,\"后来他们生了七个娃,个个精通佛法与媚术~\"
戒色突然起身:\"贫僧去下游洗...洗袈裟!\"
南宫主金扇轻摇:\"要说荒唐事,我们南宫家曾有位先祖...\"
\"是不是三百年前那位?\"诸葛歌眼睛发亮,\"听说他女扮男装混入合欢宗...\"
\"闭嘴!\"金玲儿和南宫主异口同声。
扇骨突然射出三根银针,诸葛歌抱头鼠窜:\"你急了你急了!\"
上官玉默默给烤架添柴,火堆里突然\"噼啪\"炸响——竟是诸葛歌先前埋的爆炎符。
月过中天时,诸葛歌摸出个酒葫芦:\"来点百花酿?当年从百花谷顺的...\"
\"顺?\"金玲儿眯起眼。
\"借!是借!\"诸葛歌抹汗,\"我留了字据的!\"
酒过三巡,南宫主突然踩着醉步唱起小调:\"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调子拐了十八个弯,惊起夜枭无数。
金玲儿红绫作水袖,合着拍子跳起胡旋舞。戒色抱着酒坛念往生咒,诸葛歌用蛇牙敲八卦盘伴奏。
上官玉抱剑倚树,看着这群醉鬼把《将进酒》唱成《鬼见愁》,忽然觉得老头踹自己下山时,可能早就料到这般光景。
晨光熹微时,众人横七竖八醉倒溪边。上官玉独坐树梢,手中把玩着昨夜从蟒首抠出的晶核——这赤鳞蟒竟有蛟龙血脉。
山河鼎内,蛟脉感应到同源气息突然翻腾。少年嘴角微扬,将晶核投入鼎中。小世界顿时雷云密布,灵雨裹着蛟龙之气浇灌在赤炎朱果树上。新结的果子长大一圈。
玄霄子若在此,定会欣慰徒弟深得真传——连醉酒的同伴都能当成肥料来源。
溪水潺潺流过众人鼻尖,南宫主的金扇漂向下游,扇面上\"东洲第一美\"的字样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而十里外的某处山洞里,赵德柱正抱着抢来的破碗发誓:\"我赵德柱...嗝...定要雪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