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大娘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晌午炖着鸡汤呢,哗啦一声...”
上官玉蹲在对面馄饨摊偷笑。方才他弹指打出一道真气,把大娘院墙外的老槐树根给掀了。
日头西斜时,卦摊前挤满大姑娘小媳妇。诸葛歌说得口干舌燥,扭头要找水喝,却见上官玉蹲在糖人摊前,正拿麦芽糖捏小人——捏的还是他跳大神的模样。
“您可真闲!”
“彼此彼此。”上官玉把糖人插草把上,“喏,给你招揽生意。”
月上柳梢头,诸葛歌抱着酒坛子耍赖:“上官兄,您就发发慈悲,让我跟着混几天。回头老爷子问起来,就说咱俩探讨天道...”
“天道?”上官玉拎着根竹签剔牙,“昨儿你偷吃供果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天道?”
诸葛歌老脸涨成猪肝色。他昨天晌午在城隍庙顺的供果,居然被瞧见了。
“这么着。”上官玉摸出枚铜钱,“正面你滚蛋,反面...”
“反面我留下!”
铜钱抛起三丈高,落下时被上官玉一脚踩住。诸葛歌扒拉着他的靴子要看,却见青砖地上嵌着枚铜钱——竖着卡在砖缝里。
“这...这算什么卦象?”
“算你脸皮比城墙厚。”上官玉甩袖就走,腰间玉佩叮当响。
诸葛歌忙不迭追上去,怀里的八卦盘突然发烫。低头一看,盘面裂纹不知何时拼成个“跟”字。
三更天,城隍庙房梁上蹲着俩黑影。
“我说...”诸葛歌啃着不知哪顺来的烧鸡,“您大半夜跑这破庙做甚?”
上官玉正扒拉瓦片:“找东西。”
“找啥?我帮您算...”
“找清净。”
话音未落,底下值夜的老庙祝起夜,差点被房梁掉下的鸡骨头砸中。诸葛歌憋笑憋得浑身乱颤,突然脚下一滑——
“哗啦!”
半片屋顶塌了下去。
晨光熹微时,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蹲在街边吃豆腐脑。诸葛歌道袍上挂着蛛网,上官玉发间插着根鸡毛。
“掌柜的,再来碗咸口的!”
“甜的好吃!”
“咸的!”
“甜的!”
跑堂的瞅着这两位拌嘴的活宝,心想今儿可算见着真神仙了——穷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