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一张截图。
是林若瑶今天更新的朋友圈。
一张在图书馆拍的书桌照,配文写着:“人生海海,有人撑伞,有人涉水。”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没点开评论,也没点赞。
庄婧低声说:
“她现在还没意识到,她脚下踩的水里,有多少人正在被淹。”
我点点头,把手机还给她。
“是啊。”
“可我不是被淹的那一个。”
“我是在水里游上来的。”
—
第二天,大柱哥叫我去仓库顶层喝茶。
他坐在一张老藤椅上,身边站着老六。
桌上只有三样东西:一壶铁观音,两只茶杯,一张白纸。
我进门,大柱哥淡淡开口:
“你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人?”
我站定,不说话。
他夹起茶杯,一口喝干,语气平静:
“林家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没说太多,只说一句——你和他们‘没缘分’。”
空气凝住。
我低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看我,“但这杯茶,你要不要喝下去,你自己决定。”
我走过去,拿起那只空茶杯,倒了一杯,仰头喝完。
然后把杯口放回桌面,轻轻一扣:
“我会走这条路。
不管他们觉得我配不配。”
大柱哥看着我,忽然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你是头野狼,净空。”
“但你记住——有些猎场,是不欢迎狼的。”
我点头:“可我不会永远是狼。”
“等我有一天穿上猎人那件衣服,我会自己选要不要开枪。”
—
那晚我回到宿舍,阿宝问我怎么了,我没答。
只是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笔记,翻到新的一页,写下:
“原来靠近她,不是犯规,是犯罪。
原来我只活在她父亲一个电话的阴影里。”
“但他们想错了——
我不是被他的话吓住,而是被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