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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仓库时,已是凌晨一点。
我一进门,大柱哥就在办公室等我。
他没说“你回来了”,也没说“做得不错”。
他只是往沙发一靠,点了一支烟,慢慢开口:
“你知道今晚送的是什么吗?”
我摇头。
“送的是一份‘赃证’副本。”他吐出一口烟,“一位大人物要给另一个大人物‘警告一下’。”
我听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地下交易,是一次高层之间的信息博弈。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去吗?”
“你想知道我靠不靠谱。”
他笑了。
“不错。你身上那股‘不服管’的劲,别人怕,我不怕。”
“因为狗会咬人,但人……人可能会咬自己。”
我抬头看他,眼神一动不动。
他吐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摁灭,低声说:
“净空,从今晚开始,你算是我‘圈里’的人了。”
“别人打你,是打我的人;你说句话,我会听;你想出头,我给你铺路。”
我没答话。
“但也记住——你要出这个圈,也不是不行。”他站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只是要带着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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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
我终于明白,这场“投名状”,不仅是他试我,更是我向自己投的一张票。
从今晚起,我不再是那个山上下来的傻孩子,不再是那个只想“追姑娘”的净空。
我已经踏进了一个踩错一步就粉身碎骨的世界。
而我——还活着。
我在日记里写下:
“雨夜里,我送出了一包货,也送出了一点退路。
江湖不讲道理,它只看你敢不敢硬着头皮,走完这段路。”
“我不是想出名,我只是想活得被人当回事。”